她們看了看周圍的人,不知發生了何事,行過禮,便站在一旁等待齊文帝問話。
齊文帝眯起鷹眸,看了看寧薇。
沉聲道:“你方才在哪裡?”
寧薇茫然的眨了眨眼睛,回道:“回皇上,臣女在何夫人屋子裡睡覺。”
何夫人見到齊文帝看過來,連忙點點頭,解釋道:“回皇上,六小姐的確在我房中休息。”
頓了頓,又繼續說道:“我常年難以入睡,白天與六小姐說起,她說她有一劑良方,今日晚間她便帶了一種薰香過來。說了一會兒話,不曾想,六小姐先睡著了,我便沒有將她叫醒,讓婢女將她抱到床上,與我同睡。”
齊玄瑄聽言,眉頭微微皺起,除了香梨之外,他明明還暗中派人守在了寧薇屋子周圍,為何她走出房門,卻無人知道?
他語氣平淡的問向何夫人,“何夫人能否確定,你睡著之後,寧六小姐不曾出過屋子?”
何夫人想了想,搖了搖頭,“我睡著了,人事不知,如何能確定?”
齊玄瑄心絃微松。
何夫人又出聲說道:“婢女們誰在外間,六小姐有沒有出去,她們應該清楚。”
齊玄瑄無視了寧薇身邊的劍眉,將何夫人的婢女叫了過來,問了她同樣的問題。
何夫人的婢女恭敬的回話道:“回皇上,回皇子殿下,奴婢是專門守夜的婢女,今夜一直守在外間門口,不曾見過六小姐出門。”
齊文帝聽了此話,目光銳利的看向寧沛芷。
一直沒有人叫寧沛芷起身,是以她還跪在地上,兩腿早已失去了知覺。
感受到齊文帝的目光,寧沛芷心神微慌,她冷靜下來想了想,道:“皇上,即便是婢女未曾見到她出門,也並不代表她不曾出去過,兇徒行兇也不是由門而入,而是從視窗爬進來的。”
“兇徒行兇?”寧薇聽到這話,立即出聲問道:“皇上,臣女不知發生何事,可否請侯府二小姐說清楚一些。”
“寧薇,你莫要裝作懵然不知的模樣,你半夜潛進表妹房中,用弓弦勒死表妹,又用弓弦勒住我的脖子,想將我也勒死,若不是香梨及時進來,我也一同與表妹去了。”
寧沛芷揚起頭,露出脖子上的傷痕,指著寧薇,悲憤的控訴她的罪行,“我知道你討厭我,你當著那麼多人的面都敢放話,說要讓侯府白發人送黑發人,可我怎麼也沒想到,你竟會真的動手。”
寧薇聽言,不禁冷笑了一聲。
“我記得,是你先說起的白發人送黑發人,不是嗎?”
她又對齊文帝行了一禮,“皇上,臣女能看看夏紅梅的屍體麼?”
齊文帝微微一愣,顯然沒有想到寧薇如此大膽。
他無所謂的揮了揮手。
寧薇便再次行了禮,緩步走到床邊,掀開夏紅梅的被子看了看。
看罷,她一言不發的走到了寧沛芷身邊,神色不明的望著寧沛芷。
“是,”寧沛芷不曾有一絲心虛,她眼淚模糊的看著寧薇,“的確是我先說起白發人送黑發人的,可是我只是說說,沒想到你卻說到做到,當真是蛇蠍女子。”
寧薇皺了皺眉頭,急道:“你莫要含血噴人,我今夜一直在何夫人處,何曾來過這間屋子?再說,即便再討厭你和夏紅梅,我又怎麼會蠢到在行宮行兇殺人?”
寧沛芷咬了咬牙,看向寧薇的目光中帶著毫不掩飾的恨意,看來她是恨毒了寧薇。
“你就是以為,大家不會認為你這麼蠢,才會用薰香迷暈何夫人,又用薰香迷暈了我和表妹,偷偷從視窗潛入,想要殺死我和表妹。可你卻不曾想到,我會僥幸醒來。”
寧薇有一種無味的薰香,可以助人入睡,這事還是寧沛芷無意中知道的。
如今寧薇給何夫人用薰香,正中寧沛芷下懷,連去她屋子裡搜查都可以免了。
她底氣十足的揚起頭,質問道:“人證物證俱在,你還要狡辯麼!”
其實寧薇哪裡有這種薰香,她不過以此掩飾異能罷了,可現在她又不能說出實情。
聽到寧沛芷說有物證,她連忙問道:“物證?物證在何處?”
如今的一切都對她十分不利,她臉上露出了些許緊張的神色。
齊文帝看了這麼久的鬧劇,不耐煩的按了按眉心,將手中的翠玉交給李康年。
李康年立刻將翠玉給寧薇細看。
寧薇小心的捧著翠玉,看了許久,才驚訝的出聲說道:“這不是二哥送我的玉佩麼?為何會在這裡?我明明將她放在衣箱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