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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橙見狀也收回了手,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做出這般不得體的事:“李令畢竟是禮部侍郎,今後這禮部尚書也是他的囊中之物,於情於理,我們都應該以和相待”
木清撇過頭,她拒絕接受、拒絕回答,他們安王府何須與一個禮部侍郎交好。
“我不管你們有什麼過節,今後需以禮待之”溫橙見木清扭過頭去,她也有些氣悶,自己堂堂一個安王妃,什麼時候淪落到在這個女官面前失了身份。
久久的,除了外面的馬蹄聲,轎中再無聲息,兩個人各自撇過頭去,直到馬車停下,王府到了。
“是”一聲低低的回應在耳邊響起,溫橙看著說完這一個字就先一步下轎的人,心裡莫名的有些酸澀。
小郡主穆佑早早的等在門口,望眼欲穿的看著門外,第一眼看到木清的時候,一聲‘爹爹’正要叫出聲來,就被那嚇人的眼神阻止了,小人兒委屈的歪歪頭,一癟嘴撲到了後面的溫橙懷裡。
年僅一歲多的穆佑感受不到兩個人之間有什麼不對,她待在溫橙懷裡,一聲聲不甚清晰的“娘親”叫出口來。
方才那些情緒因為懷裡的小人兒很快就去了,溫橙嘴角含笑,抱著自己的女兒走進王府,前面的人自始自終不曾回過頭來,她眼神微暗,好像連女兒都不似往日活潑了。
忙忙碌碌一年,好久沒有理朝堂事,這皇帝不知是之前的習慣還是對她高看,隔些日子總要送幾份謄抄好的摺子到王府來。
溫橙拿著手裡的書信,一旁站著擾亂自己心神的人,江國又來犯了嗎,不過兩年的太平日子,又要起戰事了嗎。
可是她一個女子又有什麼建議呢,不能為君分憂,徒惹一份煩惱,長嘆一聲,肩上落了一雙手,溫橙閉上眼睛,由著身後的人為她驅走疲憊。
“王妃,莫要傷神了”木清惆悵的開口,她的王妃明明可以兩耳不聞窗外事,偏偏要給自己身上加上沉重的擔子。
“出去吧”溫橙睜開眼睛,面無表情的說到。
木清自知王妃想到了傷心事,她多想說一句‘我在’可最後卻只能默默離去,不發一言的留她的橙兒一個人孤獨的待著。
溫橙見人離去後,她顫抖著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一年多的日子裡,沒有時時想起,沒有日日思念,恍惚間她以為自己已經看輕了,可是此刻看著與自己沒什麼關系的書信,心裡卻理所當然的冒出一句‘如果王爺在就好了’
指縫間有淚水溢位,總是沒什麼表情、情緒不外露的人低垂著頭,雙肩微顫:“你怎麼忍心留我一個人,怎麼忍心留我和女兒在這”
埋怨又無助的話從雙手下傳來,桌邊燭火搖曳,四周都籠罩在黑夜裡,本來已經離去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又走了回來。
木清嘴角顫抖,嗓子相識被什麼堵上了一樣,張開口卻發不出一絲聲音,她伸開手向前,須臾又收回手悄悄的走出了門。
漆黑的夜裡,屋簷上吊著幾個府燈,卻給不了人溫暖,一扇房門像是隔了一片海,你不知道我在岸的這一邊,而我無船可渡。
連戰三月,穆國節節敗退,竟無一封捷報,雖無內憂,卻難敵外患,一時間京城上下,民心惶惶。
“王妃,可否讓下官面聖”
安王府書房,木清少見的跪拜在地。
“木姑娘有何良策,不妨先說來聽聽”溫橙抬首看向跪在地上的女子,你想做什麼,安分的留在安王府裡不行嗎。
“求王妃成全,下官只想啟奏陛下”木清固執的垂下頭跪著。
“來人,送木姑娘回房間,沒有我的吩咐不許踏出房門半步”溫橙懊惱的喚來府丁,不過一個小小的女官,竟然也敢這樣對她,當真是太縱者你了嗎。
“王妃請三思,下官有要事啊”木清急切的看著溫橙,這個時候若再不言明身份,還要丟掉幾城,還要失去多少百姓,她做不到不聞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