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樣不好吧,這裡是醫院”
“上來”,我用命令的語氣說道,她這才脫了鞋上了床,躺在我的身邊。
“睡吧,我就在你身邊”,說著我將被子給她掖了掖,然後輕輕的拍著她,就像小時候睡覺的時候母親輕輕的拍著我一樣。
“嗯嗯”,她沒有抱我,而是蜷縮成一小團,縮在我的懷裡慢慢的睡著了,不一會兒,我身邊傳來她輕輕的呼聲。
因為我的時間觀念不太強,所以我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她才醒過來,她醒過來看了一眼時間說壞了,已經十二點了,於是又馬山起身去買午餐。
這樣的生活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星期,醫生告訴我們兩個,除了眼睛,我身體的其他的功能機制基本上都已經恢複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第二天,我讓冷冷早早的就去辦了出院手續,收拾完東西之後,她給我穿戴整齊,而且前兩天,她還特意給我買了一副酷酷的墨鏡,雖然我看不清是什麼樣子,但是根據她的描述,這副墨鏡確實挺酷的。
不一會兒,張木開著車來接我們,為了方便照顧我,冷冷將我接回了大喊等,她說現在喬川忙著店裡的生意,談不上照顧我,而店子後面的房間太少根本不夠我們住的。
☆、312:金子和莎莎
回到大喊等,我就聽到冷冷在我身邊喊了一聲爺爺,然後張木就給我塞了一根導盲杖,其實我他給你反感這些輔助工具的,它們就讓我覺得我像是一個沒用的殘廢一樣,但是我知道我也離不開它們,於是就不再拒絕。
“這根導盲杖你先用著,等後天我得了空閑去昆明幫你弄兩條導盲犬來,那東西可靈性比你手裡的這東西好用多了。”張木在我耳邊小聲的說道。
“嗯,謝謝”,我小聲的說道。
“爺爺,我和林墨回來了”
“我看到了,我不瞎”,他的一句話一下子刺中了我的某根神經,看來因為那天婚禮上的事情,他對我的成見應該挺深的。
“爺爺,你說什麼呢,以後當著林墨的面別提這個字”,冷冷小聲的對張老爺子說道,但是我卻聽得清清楚楚的。
“知道了,以後我盡量剋制就行了”
“老爺子好”,我面露尷尬的向他問好。
“好好,進屋吧,外面風大,對眼睛不好”,說著他的腳步聲漸漸的遠去。
冷冷扶著我走上臺階,可能是害怕張老爺子再刺激到,所以她直接帶著我到了她的房間。
“我爺爺那個人就那樣,你千萬別介意啊”
“沒事”,我笑道,在醫院的時候我還能朝冷冷發發脾氣,但是現在這個家裡面,除了冷冷,哪個是我有資格發脾氣的呢。
現在的我只是一個瞎子罷了,而且還寄人籬下,受人照顧,就更加沒有資格發脾氣了。
“你先在這裡等一下,我去幫你把窗簾開啟,曬曬太陽,對身體好”
於是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冷冷將報紙換成了書籍。她給我讀《牛虻》,讀《鋼鐵是怎樣煉成的》,讀《悲慘世界》,讀《老人與海》,讀《亂世佳人》。
她和我討論霍金的黑洞學說,討論愛因斯坦的相對論,討論普朗克,討論馮諾依曼,討論希特勒,討論二戰,討論日耳曼人和雅利安人。
<101nove.小調,月光曲,彈肖邦的圓舞曲和小夜曲,討論巴赫,柴可夫斯基和李斯特對古典主.義音樂的貢獻。
她仔細搜羅著以前和我在一起的日子裡,看到的我的各種喜好,然後再拿過來和我一起重溫。
五月的陽光柔和的灑在我們兩個的面板上,雖然我的眼睛瞎了,但是我卻可以想象著這一幅幅的畫面,是的,想象是我的強項。
柔和的太陽光下,冷冷安靜的坐在鋼琴前,纖長的手指調皮的跳躍在黑白鍵上,我想此時,她的側臉一定很好看,金色的長發,金色的眼瞳,認真的樣子讓人心生愛憐。如果我還能看的見的惡化,我一定會站在鋼琴前面託著腮靜靜的凝視著她。
上帝為什麼非要給我這麼好的禮物,卻又讓我不去好好的珍惜她,哎,人生大概都是如此吧,門和窗怎麼能同時得到呢。
到了夜晚,她就會帶著我小院裡曬星星,這是她自己創造的新名詞,星空之下,誇剋星,小行星,彗星以及雙子星。
張木給我從昆明挑選的導盲犬一直到五月五號才被送到大喊等,導盲犬被送到的那天,冷冷牽著我的手去門口迎接他們。
不一會兒,我就聽到了汽車進入院子的聲音,緊接著就聽到了兩只小狗的哼哼聲,不一會兒,冷冷抓著我的手讓我撫.摸了他們兩個一下。
冷冷告訴我,這兩只導盲犬非別是不同的犬種,左邊的是金毛犬,名字叫“金子”,今年三歲,右邊的是一隻白色的拉布拉多犬,名字叫做“莎莎”,今年兩歲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