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個,他,有沒有受傷?”我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低下了頭,雖然我恨他,但是畢竟他還是我的父親。
“怎麼,到現在了心裡還放心不下他?”我點了點頭。
我記得小時候母親就和我說過:“林墨,我可以恨你父親,你爺爺可以恨他,甚至全世界的人都可以恨他,但是隻有你不能恨他,即使他做的再爛,他也是你的父親,因為你沒有這個資格。”
“他那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把自己置於死地呢,放心吧,他活的好著呢,說不定過幾天你們父子還會相見,只不過那個時候我在不在你身邊也不一定了,不過畢竟你們是父子,就算有再大的恩仇,他也不會對你下死手的”,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神中透出一股憐憫之情,我心裡不禁嘀咕道,難道我很可憐嗎,但是我沒有說出來。
“好了,現在我要先出去一趟,天逸你和兄弟們就留在這裡吧,等到了天黑把這些人運出去,別再給林墨添了麻煩”,雀天逸扶了扶他的金絲鏡點了點頭。
葉一刀走了之後,我朝雀天逸笑了笑,讓他們隨便坐,不要客氣,而店子自然也掛了打烊的字樣。
喬川說他受了驚嚇,要去召喚師峽谷平複一下,而我為了躲避這突然多出來的二十多人,也隨他進了房間,就坐在板凳上看著他用發抖的手打遊戲。
中午到了,我不得不出去買了好多的菜,然後做了滿滿的一桌子飯才將那些人勉強喂飽。
好不容易捱到了天黑,後門外面響起了一陣卡車的引擎聲,不時,幾個人拿著一疊厚厚的麻袋從門外走了進來,進來之後直接將那些人裝進麻袋裡扛了出去。
在雀天逸就要走的時候,我一下子把他叫住了:“你們,不會殺了他們吧?”
聽到我這麼問,雀天逸不禁笑了笑,然後說道:“不會的,一刀和林揚不一樣,這個你不用擔心。”
說完之後他就拍了拍我的肩膀走了出去,不一會兒,偌大的院子裡只剩下了我和喬川兩個人,而此時,喬川打了一天的遊戲,也累的夠嗆,伸著懶腰從房間裡走了出來。
今天晚上的天氣很好,能看的見天上若隱若現的星空,所以我就搬了一條板凳出來看星星,而喬川也無聊的弄了一張躺椅放在我身邊,這家夥比我更懂得享受。
現在,葉一刀的公文包解決了,在我和冷冷結婚之前,也算了了一個心願,但是相比於葉一刀的公文包,我更擔心的是唐詩雅,關於她爸爸公司的事情,她能給我透露的訊息少的可憐,最近我聽丫頭姐說她開始不斷的聯系廣州那邊的律師,看能不能找到那個幕後的黑手,或者能不能找到他們詐騙公司的證據。
但是在我看來,這一切的做法都顯得那麼幼稚,因為沒有人會在意一個失了寵的豪門之女,有錢的時候你是公主,你是女王,但是沒錢之後,你就是乞丐,你就是翻不了身的灰姑娘,雖然她說她爸爸還留下很多心腹。
我的思緒劃過唐詩雅,卻在不經意間想起了十七,我轉頭看了看躺在我旁邊的喬川,他出神的看著天上忽明忽暗的星星,就像入了魔一樣。
我不知道該不該把前幾天遇到那個和十七很像的姑娘的事情告訴他,因為我害怕告訴他之後他會發了瘋似得去尋找十七,但是雖然瑞麗不大,但是在這樣一個交通這麼通達的要塞去尋找一個人,談何容易。
我沒有和他談過心,也不知道他心裡面有沒有將十七忘掉,所以我最終還是決定不再告訴他那個對於我來說都講不清是現實還是幻覺的女孩的出現,但是現在,我卻特別想去“舊城以西”,我想再去那裡碰碰運氣,雖然我知道如果哪天真的是十七的話,就不會再次出現在那個酒吧裡。
“你睡了嗎?”我轉頭望著喬川說道。
“你家人睜著眼睛睡覺嘛?”他白了我一眼,我這才發現他的眼白,原來他的眼睛是那麼黑,就像黑葡萄一樣,在黑夜裡讓人不易察覺。
“陪我出去喝兩杯怎麼樣?”
“好啊”,他好像得到了什麼優待一樣,一下子從躺椅上彈了起來。
於是,我們兩個就在街頭攔了一輛出租,直奔舊城以西小酒吧。
我們在舊城以西的門前下了車子,發現舊城以西四個大大的霓虹字裡面的“舊”字不再亮了,但是老闆似乎並沒有察覺,依然靜靜的待在裡面畫著畫,當抬頭看到我的時候,他竟然向我擺了擺手,我沒想到已經過去幾天了他竟然還記得我。
於是我就和喬川推門進去,那股熟悉的煤油燈的味道又傳進了鼻子裡面。
☆、283:私奔?
我帶著喬川直接走向了吧臺,看的出來,酒吧好像被翻新了,雖然佈局沒有變,但是整體看起來讓人更加的舒爽了,雖然頭頂上懸著的依然是一盞煤油燈,但是燈罩卻換成了類似於古人掛在船頭的那種河燈。
他看我來了,直接拿出來兩罐黑啤,開啟放到我們兩個面前:“昨天剛到的慕尼黑的黑啤酒,嘗嘗怎麼樣。”
“你這外國洋酒我可喝不起啊”我和他開著玩笑說道。
“今天算我請的”,他又繼續擦著玻璃杯,看了看今天的顧客,相比於前幾天好像多了點。
“怎麼,不打算走了?”我問道。
“嗯,不走了,如果我走了的話,這五年以來的記憶就會全部被清空,我現在還不想忘記她”,他說話的時候眼睛看了一眼西南的老城區,那邊正在拆除重建,恐怕當年她說的在老城區買一棟舊房子的目標也達成不了了。
“這兩天,她……來過沒有?”我喝了一小口抬頭問道,原來我並不是想要喝酒了,只是想來打聽一下她的訊息罷了。
他搖了搖頭,之前她每隔一天都會過來坐上一個小時,但是這兩天,她確實沒有再出現過,老闆顯得也很失落,畢竟那是一讓她繼續有勇氣留下來面對過去回憶的女孩。
“哦”,我淡淡的回了一句,表情有些失落。然後拿著黑啤就找了一個角落坐了下來,靜靜的等待著,說不定她今晚會來呢。
而喬川也像是知道了什麼似得,坐在我對面一言不發,呆呆的望著門外閃爍的霓虹。
十七啊,你可知道,此時,兩個失魂落魄的男人正坐在這酒吧裡對你思念至深,如果你還在這世上,為什麼不願意出來見見我們,哪怕一面?
可能是老天見不得我們這兩個大老爺們相見猶憐的樣子,就在我們相對無言的坐了半個小時之後,我的電話響了起來,我一看號碼是丫頭姐的,這麼晚了,她給我打電話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