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下班之後,我接到了一條簡訊,是烏鴉發來的:我們今天已經搬好了,那個廢棄鋼廠也已經收拾好了,你現在來看一下吧,我在皇朝等你,其他的人都已經去了郊區了。
我就知道他們肯定不會讓我參與的,但是沒想到他們的動作竟然那麼快,應該是找了搬家公司了,要不然那麼多器材全憑他們幾個人是搬不出去的。
我給唐詩雅發了一條微信告訴她我今晚有事,不一定能回去了,讓她不用等我了,然後就在門口打車去了皇朝。
到了皇朝門口我就看到烏鴉正站在一輛黑色的路虎車旁邊等著我。
“這是你的?”我問她。
“沒有,天哥送的,她說我們雖然不在皇朝了,但是和皇朝還有扯不清的關系。再說我們那麼多人在外面出行每輛車怎麼也說不過去,就把這輛路虎給狩刃了。”
“走吧,上車帶你去看看我們的新家”,烏鴉說著開啟了車門,我們一路狂飆來到了郊區。
雖然烏鴉一直說那個廢棄的鋼廠是在郊區,但是和濱海市離得也不遠,也就半個小時的車程。
到了廢棄鋼廠之後,我下車左右看了看,這兒以前一定是個大企業,整個場地足足有四個足球場合起來那麼大,光是建築面積就佔了整個場地的一半。
整個廢棄的鋼廠除了院子裡面的雜草多了一點,其他地方倒也挺幹淨,而且廠房也都儲存的非常完好,上面的廠棚也沒有漏雨的跡象,在這麼一個地方對狩刃來說可是比在皇朝的地下室好多了。這麼大的地方整個人都覺得開闊了不少。
“墨哥,墨哥來了”
“墨哥”
……
剛搬完新家,還在地上坐著休息的兄弟們一看到我來了,馬上圍了上來,一口一個墨哥的叫著,我連忙應到,不一會兒,天賜和東哥也走了過來,臉上洋溢著熱情的笑容。
“今天真是辛苦大家了”,我向他們深深地鞠了一躬。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搬自己的家,有什麼辛苦的”,他們連忙擺手說道。
之前聽烏鴉說過,鐵拳的大部分拳手都是一些無家可歸的流浪漢子或者得罪了有頭有臉的人物被到處追殺的人,那個時候的鐵拳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一個家的概念,而雖然現在鐵拳的人走了一半,但是剩下的人依然沒有改變那種觀念。
我被他們擁護著走進廠房,整個廠房東西通透,門口朝南,而且採光很好,裡面也沒有感到潮濕。
我進去之後就看到地上有兩張用磚頭架起來的木板,而木板上面是一些從外面超市裡買回來的各種小菜,地上是好幾包三塊錢一瓶的嶗山啤酒。
“林墨,今天搬到這裡來,大家都高興,非說要請你喝一頓。今天你小子就別想著回去了,咱們今天來個不醉不歸”,東哥嘭呲一聲開啟了一瓶啤酒遞給我。
“喝醉了往哪歸啊,那咱們今天就來個不醉不歸”,我將啤酒高高舉起,而其他所有人都開啟啤酒,然後高高的舉起酒杯。
“喝”
“喝”
一瓶啤酒下肚,整個人一下子清爽了不少,我們現在的條件雖然沒有以前在皇朝的時候那麼好,沒一頓都有專門的廚師配置的營養餐,但是現在席地而坐,喝的是三塊錢一瓶的嶗山,用的是一次性筷子,吃的是沒有肉星的家常小菜,但是沒有一個人抱怨,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幸福的表情。
這一頓酒,我們足足喝了有兩個小時。可能是今天搬家太累了,大部分兄弟喝完酒直接就躺在地上墊著紙板的地上呼呼大睡了起來,到最後只剩下了,烏鴉,東哥,天賜和我,我們四個人清醒著。
我們四個將現場簡單的收拾了一下,然後從行李裡面扯出了幾條毛毯給他們蓋上,現在已經是深秋了,晚上的露水很重,雖然在廠房裡面,但是也免不了返潮。
雖然天冷了,但是天上的星星卻並沒有減少,反而比以前更加的多了,而且今晚的月亮也異常的柔和,將整個鋼廠照射的如同夢幻的場景一般。
我們四個人走出廠房,到外面走了走,我環視了一下鋼廠,整個鋼廠分為三個大廠房,我們剛才吃飯的那個廠房最大,兩邊有兩個如同耳房的小一點的廠房。
烏鴉和我說當時她看中這個鋼廠就是因為鋼廠的這個佈局,最大的廠房可以當做兄弟們的訓練場地,而兩邊的耳房一個當做臥室,另一個當做餐廳。
我進到兩個耳房裡面看了看,裡面全都是廢棄的各種鋼材,他們還沒來得及收拾,我問他們有沒有算過將整個廠房翻新一下要多少錢。
要知道我們現在是從零開始的,餐廳的廚房和桌椅板凳,廚師食材都要重新準備。而臥室連的床鋪被褥也要換新的,而且還要在臥室裡面單獨隔出一小塊來作為浴室,因為兄弟們晚上訓練完之後不能沒有洗澡的地方,這樣已經算是最簡陋的佈置了,但是這些全都是必須的,少一樣都不行。
烏鴉算了算看了我一眼,然後說道,“大概,最少也得有一百五十萬,天哥給我們的錢已經用光了,之前鐵拳還剩下二三十萬,也已經花的差不多了,我們現在,現在已經沒錢了”
說這話的時候烏鴉甚至不敢抬頭看我,就像一個做錯了事的小孩子一樣。看她這個樣子我一陣心疼,沒有錢又不是她的錯,她不用覺得對我愧疚啊。
“這裡是五十萬的支票,明天你們到銀行把它先兌出來買一些床鋪被褥過來,天冷了,大晚上的不能讓大家夥睡地上。還有這兩天盡量給大家買一些好吃的補充一下營養,這兩天真是太辛苦他們了”,我回頭看了看那些躺在地上的兄弟們,心裡不禁泛起一陣心酸,我拯救了鐵拳,但是卻拯救不了他們。
“這怎麼能行呢,這是你自己的錢,我怎麼能用你的錢來給狩刃買東西呢”,烏鴉連忙把我的支票推開。
“不用我的你現在能找到錢,難道你就讓他們一直睡在地上不成”,我回頭指了指那些兄弟,烏鴉一下子沉默了,但東哥還是從我手上接過了那張支票。
“這就算狩刃欠你的,等以後我們賺了錢再還給你”,東哥笑著對我說道,我重重的點了點頭,這個說法應該可以讓烏鴉接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