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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有人跡的森林裡,樹木間斑駁光影,蟲兒從身邊飛過,被風吹開,吹起寒枝摩挲作響,嫩芽剛出,新綠使人心情舒暢。
孔迪拉山東部和中部是莫裡第一軍團負責的防線,這片土地他們待了四個月,看慣了冬季的雪白一片,終於等到春天,現在走起路來都輕快許多。不過索薩也清楚,到了開春,戰事就不會像冬天那麼平靜了。
身後的少女確實如她自己所說,是一名魔法師,在泥濘的道路上輕盈的行走,絲毫不受崎嶇道路影響,身旁的侍女在她帶領下也沒有拖部隊後腿,這讓索薩內心真誠地敬重起來——魔法師無論在哪隻部隊,都是受士兵歡迎的物件,女魔法師就更甚——他在想,中級魔法師到底是什麼樣的實力呢,如果自己這個大隊有一名中級魔法師,會提高到什麼程度?
彷彿看穿了他的心思,自稱艾琳的少女踏著風與索薩說道:“少尉先生,我們還可以更快點,如果路上沒危險,可以允許我使用魔法嗎?”她眨眨赤紅的眼睛,在森林裡就像精靈一樣。
索薩看出少女眼中的自信,點點頭同意了。
少女開始吟唱魔法,聲音在林間穿梭,清脆如鳥鳴,婉轉動人,士兵聽見這樣的聲音竟不自覺放慢腳步。
不一會兒魔法便吟唱完畢,風動起來,森林裡凝滯的氣流變得輕快,索薩忽然覺得身體一輕,知道這是魔法起了效果,他在戰場上見過沖鋒的騎兵裹著青色光芒飛快突襲,所以不算驚訝,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能享受到這個魔法,對手下笑呵道:“別愣了!都給我拿出精神,全體聽令,跑步向營地出發!”
他下達了慢跑的命令,原本步行計程車兵聽到呵斥聲,立即提步跑起來,部隊又快上幾分。少女的魔法確實有作用,幾十人的部隊跑在山地上竟沒有多少阻礙,身體輕盈地越過屏障。索薩自己就深有體會,他的步伐不再沉重,踩在泥土上也沒有深陷下去的那股粘勁,往往稍一用力便往前躍好遠一段距離。
真是神奇的魔法!
“少尉,我們這樣一個半小時應該就可以到了吧?”少女問道,看來她已經明白軍官的等級如何劃分的了。
“不,只需要一個小時就能到。”索薩原本考慮帶著兩名嬌嫩的女子走山路,所以估計的兩個小時,其實按正常速度一個半小時便能到,而現在有了魔法加護,一小時足夠了。
“是嗎?原來已經這麼近了啊……”少女露出驚訝的表情,似自言自語地說道。
這也是你的功勞。
索薩心裡想道,卻沒說出來。
幸好一路無事,很快越過小山,出高地,遠遠就能看到營地所在。索薩所在的無畏師負責孔迪拉戰線的東區與中部的連線地,與被勝利師壓制的東區不同,他們還牢牢佔據著主動權。
“索薩少尉,你們師長是……”眼看快進營地,少女突然問道。
“是拉爾夫·凱因斯大人。”索薩立即答道。
“凱因斯家族的?”不知為何,索薩注意到少女語氣裡的意外,只見她挑了挑眉,便站住不動。
“小姐,怎麼了?”少尉問道,卻發現這位少女露出自信的笑容,對他說道:“少尉,恐怕一會兒你就不能再這樣稱呼我了。”
她邊說邊看向遠處佈置嚴密的營地。
“凱因斯家族在米爾特,這位師長應該見過我……”她喃喃道,讓索薩更加堅信少女自稱的身份,但一切未明之前他不會亂說話。
“少尉先生,這裡有能洗澡的地方嗎?你看,我這一身實在不適合去見你們師長。”彷彿才意識到自己渾身汙泥,蓬頭垢面的不雅形象,少女露出尷尬地表情對他請求道。
“這……”不是沒有,一個師肯定有不少女性士兵需要洗澡,但一想到這位少女可能的身份,索薩想不出一個私人之處。
“澡堂就可以。”又一次像是看穿他想法般的回答。
“那好吧,請小姐隨我來。”索薩是越說越客氣,連那稱呼都說的戰戰兢兢。
他說完不敢直視對方的眼睛,交待完部隊的歸隊事宜後便領著神秘的少女和她的侍女前往後勤澡堂處。
“哦,這不是大名鼎鼎的索薩少尉嗎?”遠遠就聽到刺耳的嘲諷,一個大媽般明亮的聲音在軍營裡響起,引起四周姑娘的注目。
索薩知道,自己那幫手下偷窺女澡堂,連帶自己名聲也變得這麼差。誒,希望菲爾小姐不要當真才好。
“怎麼不說話了?是不是又打算來偷窺的?”面前出現一個抱著衣服的胖姐,看著歲數不大,只是嗓門大頗有豪放氣。
這話說的很大聲,也很明白,幾乎是當著少女的面說的,讓索薩臉上掛不住。
兩位女子掩口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