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副官頓了頓,調整好思路,回答道:“剛才第二師傳信兵來報告,遭到南方軍大量步兵襲營,造成一營混亂,部分後勤補給被燒,目前他們正在整合部隊,抵抗敵軍,初步判斷敵軍至少有一個團的兵力。”
“讓第二師拖住這只部隊,我立即派第一師往他們方向靠!”阿倫特聽說對面派了一個團進行夜襲,也是有點驚訝,立即下令道。
就在這時,營地裡吵鬧起來。
“外面什麼聲音?”他皺緊眉頭問道。
“我去看看。”副官立即出門。
不一會兒便回來了,副官焦急地說道:“前面的第一師據說遭到襲擊,四處都是吶喊聲,有些士兵跑到我們軍部了,所以才這麼吵鬧。”
“把那些士兵趕回去!對面能有多少部隊,慌慌張張的!”阿倫特非常不滿,他決定立即去前面看看,就在這時,第三師的傳信兵也傳來了被夜襲的訊息,而且據說遭到兩個團的猛烈襲擊,申請往北靠攏。
阿倫特有點頭疼,本來就沒睡好,現在各種真真假假的情報彙集到一起,要不是知道對方主力在蒼蘭道,他幾乎以為自己遭到了至少兩個師的偷襲。
從現在的情報來看,襲擊第一師和第三師的部隊較多,第二師應該可以撐住,他立即下令讓第一師和第三師靠攏,並加強防禦,同時派出了軍部援軍去支援,並下令讓第二師盡快防禦住襲擊他們的那隻部隊。
“這些人,就會誇大彙報,敵方一共才一個師,居然讓他們彙報出兩個師的兵力來!”
到淩晨兩點,情報終於彙集到一處,阿倫特坐在椅子上,靜靜聽取副官的反饋,臉色蒼白。
被愚蠢的戲弄了!
根本沒有什麼同時突襲三個師的說法,等第一師反應過來組織好部隊防禦時,才發現對方只在四周吶喊,射出暗箭襲擊探頭的人,卻根本不進攻,而第三師也只有後勤部隊遭到實質性的攻擊,其他地方只聽吶喊聲,卻沒有遭到襲擊。
兩個師防禦了一會兒便察覺到不對,立即將情況報告到軍部。
“說吧,第二師現在如何?”阿倫特見副官遲遲不提第二師的情況,就知道不妙,心裡一沉問道。
“第二師……”副官糾結了一會兒,回到:“第二師彙報,一小時前他們遭到至少一個步兵團的襲擊,造成一個營潰敗和一個營混亂,兩個營長被殺,另外後勤輜重遭到一批精銳士兵突襲,完全被燒毀,連師部……師部都受到襲擊,副官被殺,目前他們師長正在統計被刺殺的軍官人數,第二師第一團到現在還沒有恢複,損失還在統計中……”
副官越說越沉重,他知道,只怕損失不止這些,在漆黑的夜裡,混亂的軍營一旦炸營,相互踐踏就會死傷好多。
“誒……讓第二師盡快統計出來,傳令各部,今晚加強偵查,不要再被偷襲了!”
阿倫特有點心煩,此時又熬了近兩個小時,實在是有點困。
“是!”
但這個夜晚敵軍是安心不想讓第三軍團睡個安穩覺了。淩晨三點半,阿倫特剛躺下,幾乎要睡著,四周又響起一片吶喊聲,第一師和軍部警衛士兵又被吵醒,匆匆起來防禦,等了半天也沒見敵方的影子,知道對面又來騷擾了。無奈地增加值夜人員,繼續休息。淩晨五點,又如此來了一次,阿倫特這下徹底沒有了睡意,派出騎兵部隊,在崎嶇地道路上搜尋對方騷擾部隊,在殺掉幾個小隊後,終於確保四周不再有敵軍,但此時天都亮了。
阿倫特拖著重重地黑眼圈聽取副官的彙報,副官自己也一副沒睡好的樣子,實際上他根本就沒睡,在最後他想休息一個小時的時候,第三師突然向他反饋說後勤部隊遭到襲擊,目前需要等待巴克河岸重新運送物資,否則無法攻城。
“哎,真是蠢貨,對面就等著我們放鬆警惕之後偷襲,怎麼還會被襲擊一次。”阿倫特頭痛欲裂,他都是這個狀態,可以想象受到騷擾又需要時刻提防敵軍襲擊的前方戰士是何等狀態。
阿倫特經過這一夜總算清楚的認識到,對方將地形破壞成這樣不僅僅是為了拖延時間,而是為了分割部隊,方便偷襲,而且肯定留下了他們自己知道的暗道,才能夠來去自如。
自己踏入了對方選擇好的戰場……
“讓所有部隊向第一師彙合吧,先讓工兵連過來把前面的道路清理出來,斥候掃蕩附近,今日休整,另外再給後方派出一個團去保護運輸,等到攻城物資到了,我們再出發!”
如果昨天也穩一點,只怕今天已經到甘迪美城下了,只是阿倫特鬆懈大意,吃了對手暗虧,如今要等待物資重新從巴克河運過來,只怕又要花兩天時間了。
到八月二十六日夜晚,日落的最後一刻,從巴克河岸經過一路坎坷的運輸大隊,在近一個半兵團的護衛下終於與大部隊彙合,自從阿倫特採取穩固推進的策略後,對方騷擾無果,便不再嘗試,安靜了兩天,如今,終於輪到阿倫特掌握主動權了。
“傳令,今夜全軍加強巡邏,明日五時向甘迪美出發!”
一夜無事,到清晨第三軍團沐浴在日出的第一縷陽光下,向著西方的甘迪美前進,工兵連一路鋪設好道路,雖然艱難但還是快速地推進到城下。
甘迪美,米奇區第一軍事重鎮,兩個月前第三軍團圍攻四日未曾攻破,但當時城內有近一萬五千的部隊把守,如今只有一隻革命師,想來要容易很多。
但這只是阿倫特一廂情願的想法罷了,他在這個意氣風發的早上還很難去想象攻下這座城池要付出怎樣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