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的雨天總是陰冷帶著絕望氣息。這場雨從簡單得知南宮老先生離世那晚起一直不的下。直到第三天傍晚終於要結束了。
這場雨給本市墓園增添陰森與頹敗感。簡單站在墓園其中一個出口那裡等顧曉北出來。
此時的簡單穿著天鵝絨黑色長袖大方領連衣裙,及腰長髮挽成一個髮髻。黑色連體襪再配上純黑色牛津鞋。因為雨天所以她撐著一把木質傘骨的大黑傘。整體就像一副莊嚴可不失優雅黑白畫。
這時她有些著急望向墓園的小入口。半小時前顧曉北進入墓園察看情況並且叮囑簡單在原地等自己,直到他確定墓園再無別人時他帶她進去祭拜南宮老先生。所以簡單隻能站在入口等待顧曉北出來。
可等待在簡單心裡算是無限漫長。而不安的她只能低頭觀察地上植物以此來轉移自己注意力。
這時簡單發現草叢裡的蒲公英。雨水重重壓在蒲公英殘缺頭狀花序上。而有些種子因為雨水的撞擊導致飛不遠擱置在野草葉子上。
簡單觀察那些擱置種子後有些傷感。因為她覺得現在的自己和那些擱置在葉子上的蒲公英種子一樣找不到屬於自己的土地落地生根。
此時簡單眼裡光芒漸漸暗淡下去然後她望著那些種子在出神。導致顧曉北從墓園出來時她也察覺不出。
顧曉北剛走出門口便看到撐著雨傘低頭打量地上植物的簡單。她低頭時耳邊劉海無力垂下隨著寒風無力輕搖。
此時簡單模樣讓顧曉北想起深秋時光禿禿樹枝上最後一片綠葉。因為那樣的葉子會讓顧曉北覺得既頑強又悲涼。
顧曉北看見這樣的簡單心疼不已。可他還是揚起嘴角柔聲對她喚道:“丫丫,我找到了南宮老先生的墓地了。和豆芽菜描述位置一模一樣。”
“真的嗎?”毫無生氣的簡單聽到顧曉北說話立刻精神了。她撐著傘快步走到顧曉北跟前激動問他道:“那我現在可以進去祭拜了嗎?”
顧曉北端詳簡單極美黑眸後點點頭柔聲道:“嗯,是的!我陪你進去吧!可我得去我摩托車座那裡拿些東西。你等我一下。”說完他越過簡單身旁往不遠處自己的摩托車跑去。
當顧曉北來到自己摩托車旁急忙抱起車座上面的大紙箱。緊接著他轉身迅速回到簡單跟前對她說道:“我已經準備好。我們進去吧!”
說完他單手扛大紙箱而另外一隻手伸向簡單手中的雨傘。他想為簡單撐傘。
此時簡單的注意力放在那大紙箱上,她好奇問顧曉北道:“曉北,這大紙箱裡面裝的是什麼呢?”
顧曉北迴家接簡單來墓園時簡單便看見這個大箱子綁在車座上。所以簡單好奇大箱子裡面裝的是什麼。
顧曉北聽了簡單的提問便把手收回去開啟大紙箱。接著他雙手捧著大紙箱放在簡單跟前,他微笑示意她低頭察看紙箱裡面裝的物品。
這時簡單低頭看見紙箱裡面的物品。她發現紙箱裡面有白色花束和香火等祭祀物品。
而此時顧曉北有些不好意思對簡單尷尬笑著說:“我明白你不離開老城區去外面購買祭祀物品。但是我不知道你祭祀需要什麼物品,所以我全部買過來。”
簡單一邊聽顧曉北解釋一邊細細打量著箱子裡面祭祀物品。她發現顧曉北生怕祭祀物品混在一起會碰壞便用氣泡袋包裝好,由此可見他對此事花了不少心思。
頓時簡單覺得自己心裡好暖而她的眼眶也變紅了。她眼中含著感動淚水抬頭注視微笑的顧曉北。然後她對他露出笑容並且她的眼淚拼命往外湧。
“丫丫……你……怎麼啦……”顧曉北看到簡單笑著落淚模樣後他不知所措問她到。
簡單連忙用雙手食指抹掉眼淚,接著她深吸一口氣平靜後注視顧曉北感謝道:“曉北,謝謝你。你這個恩情我會記得的。”
簡單的注視與感謝使顧曉北變得害羞。他抿嘴笑道:“我曾說過我和你是家人了。所以和家人論什麼恩情呢?”
說道這裡他把紙箱蓋蓋好並低頭拿出自己手機調成靜音。他這舉動是害怕簡單祭祀時被忽然響起電話鈴聲響起從而打擾她祭祀。這時他抬頭對簡單笑著說:“我們進去吧!”
簡單也笑著答應他道:“好!”……
小雨似乎懂得簡單傷心所以它又開始在天空中慢悠悠飄灑而下。可站在南宮老先生墓碑前的簡單執意不打傘。
現在的簡單安安靜靜注視南宮老先生墓碑上面的黑白照。雨水灑落在她頭髮上形成一個個細小水珠,甚至粘在她臉頰上和她眼角淚水混在一起往她下巴那裡滑下去。
而顧曉北則默默站在她身旁不遠處端詳著安靜落淚的她。過了一會兒他低頭打量自己手裡拿著的傘正在猶豫不決要不要替她撐傘。他生怕自己走過去會打擾此時正在默默落淚的簡單。
忽然簡單深深吸入一口氣緊接著她往後退幾步。接著顧曉北還沒反應過來時簡單便對著墓碑“噗通”一聲重重跪下。然後她對著墓碑重重叩頭。就這樣簡單叩了一次,兩次,三次,到第四次時她把額頭緊緊貼在冰冷地板上。
過了許久她才抬頭仰望墓碑裡面南宮老先生黑白照片喃喃道:“爺爺……對不起……我來遲了……”
顧曉北看到簡單跪在冰冷灑滿雨水地板上許久不起身。於是他心疼柔聲勸道:“丫丫,膝蓋這樣子受冷會難受的……我扶你起來吧!”說完他正想走過去扶起簡單。
可簡單帶著哭腔拒絕他道:“曉北你讓我再跪一會兒吧!這是我該做的。”
顧曉北望著簡單執著模樣只能任由她跪著。就這樣子又過了一會兒,忽然遠處一個熟悉人影引起了顧曉北注意。他扭頭定睛一看發現遠處那個人影是身穿黑色西裝的南宮童。
頓時顧曉北慌了。他急忙衝到簡單跟前一把拉住她手臂悄聲道:“南宮童來了。快走!”他慶幸自己來墓園之前透過自己朋友豆芽菜瞭解清楚這裡的小路與出口。
這時他急忙扯著簡單往墓碑不遠處灌木從方向跑去。同時他在暗暗慶幸那些高大墓碑遮擋住他倆逃竄身影。接著他快速拉著簡單鑽進比人還高的灌木從裡。
而簡單聽到顧曉北說南宮童到來時她被嚇得臉色蒼白,此時她六神無主任由顧曉北扯著自己跑。現在的她覺得自己毫無臉面與南宮童見面所以她決定躲著他。可因為她跪拜太久導致膝蓋發麻,所以她一踉蹌摔倒在灌木從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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