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姜帆來到醫院時,宋飛衝已經離開,人去了治安總局。
姜帆無奈,原本打算幾人一起去吃個飯的,但現在只有他跟任意揚兩人,也沒了興致。
“回宿舍吧,好多天沒人回去了,我的電腦說不定都積灰了。”
任意揚的腦震盪恢復比預期好很多,出院後他第一件事就想上游戲看看。
眼下,創世積木也沒必要一直盯著,姜帆回出租屋也沒事做,索性就陪任意揚回到了宿舍。
由於三人住院,姜帆又在出租屋裡玩積木,導致宿舍開門後,一陣腐朽的味道便撲面而來,此時回到這宿舍,頗有種闊別已久的感覺。
二人揮手拍了拍灰塵,走入宿舍內,剛剛坐下,便有人敲響了宿舍的房門。
“請進。”
姜帆本以為是舍管,或是同學會找上門來,卻沒想到開門後,映入眼簾的,是一名中年人。
那是一名穿著樸素,身材略顯矮小的中年男子,他風塵僕僕,眉宇間藏著濃厚的疲憊之色,姜帆甚至能注意到這個男人外套下的t恤衫上,已經有些泛黃的包漿。
“大叔你找誰?”任意揚顯然也不認識這個人。
“您好,請問,這裡是209宿舍對吧?”
男人似乎怕自己走錯,還確認了一遍,姜帆點點頭,他們宿舍的號碼就是209。
得到確認後,男人才放下心來,自我介紹道:
“我是柳芳凌的父親。”
姜帆聞言跟任意揚對視了一眼,雙方都能看出對方眼裡的震驚,難以想象那個穿著時髦,打扮奢侈的柳芳凌,父親居然是這麼一個形象。
“什麼事?”姜帆很有禮貌的微微彎腰,但腦中卻開始飛速思索起來。
很明顯,他們剛回宿舍,這個父親就找上門,顯然是打聽到了他們與這個宿舍有關,但卻不知道該怎麼找他們,因此長期蹲守在附近。
“我想知道……我們家芳凌,她是怎麼死的?警察不讓我們看遺體,說我們接受不了,我查了我女兒的記錄,那天她是跟你結伴而走的,你們很熟吧?具體發生了什麼?求求你告訴我。”
“哦,這樣,我……”
姜帆看著中年人眼角的淚痕,注意到對方希冀的表情,心中暗歎一聲,把觀月者教給自己的說辭又重複了一遍。
而任意揚也補充了許多細節,他們倆得到的故事,都是從觀月者那拿到的。
然而那中年男子,越聽表情越是發生了變化,直到最後,竟越是露出一張扭曲的面孔!
“你跟他們一樣!騙我對嗎?如果真是撕票,為什麼只有我女兒會死?你說啊,為什麼綁架前,我沒收到任何電話?難道綁架的目的一開始就是撕票嗎?孩子,你是在隱瞞吧?把真相告訴我好不好!”
突如其來的歇斯底里,把姜帆二人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這就是事實。”任意揚壯著膽,對中年男子說道,他就怕自己告訴中年人他女兒是罪犯的事實,會導致中年人更加崩潰。
“你撒謊!你撒謊!!你在撒謊!!”
中年男子怒吼著,居然直接撲了上來!
“幹什麼呢!”
姜帆很是生氣,高額的敏捷,讓他具備無與倫比的動態視力,在柳父撲向任意揚的瞬間,他便一步踏出,輕而易舉的抓住了中年男子的雙手,巨大的力氣壓制得對方動彈不得,最終只好作罷。
“你們為什麼不能告訴我,我女兒是怎麼死的?那些警官也好,你們也好,你們為什麼都要騙我!一個父親,他想知道女兒怎麼死的,這個要求很過分嗎?”
發覺無法對抗姜帆,那柳父似乎也放棄了這條路。
他先是微微慨嘆,隨後直接跪了下來,猛磕幾個響頭!
在中年人突如其來的歇斯底里後,隨之而來的竟是不顧一切的放下尊嚴!
這轉變的一幕看得姜帆二人面面相覷。
男兒膝下有黃金,他們二人此刻是真切感受到了這個父親失去女兒的那種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