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玉看著陸為霜那護著她的模樣,鼻尖竟是一酸眼眶莫名地便濕潤了。
這樣捱打的日子,齊玉已經記不得有多久了。齊玉只知道為了兩個孩子她只能不停地忍受著那般如同地獄一般的生活。這樣的苦,除了自己沒有一個人知道,直到去年為霜的一句話,似乎將她所有的秘密都撕開了一般。
陸為霜的眼睛就像是能夠讀懂人的心思,從前她以為自己便是一個看得通透的人,直到遇上為霜,她才知道自己其實什麼都算不了。懦弱,博愛,太過心善。以至於任由枕邊人這般欺負自己,自己也說不出來一個不字,就連在自己的孃家人面前……她都不敢說一句蘇越的不好。
若不是為霜的那一句,“若有事,便來尋我……”只怕眼下的她還在那陰暗的蘇家,躲在房間裡抱著兩個孩子瑟瑟發抖。
今早為霜與她說過那些話後,她便認真的考慮過了。那樣的生活,她或許是能忍的,可是她卻不能讓兩個孩子跟著自己受苦,即便是為了他們,她也該振作起來才是。
韋山韋水坐在屋頂上,兩人偏頭將目光從裡頭收了回來。
“齊玉太心善了……”韋山道。
“呦?”韋水像是不敢置信地看著韋山,“沒想到咱們韋山居然也會這般啊……”
“怎麼?”韋山挑眉偏頭看向韋水。
“你可是個高冷不愛說話的,你這般主動開口倒是叫我詫異了。”韋水笑道,“不過,那蘇越也太不是人了,好在咱們主子厲害沒有受他們蘇家人的欺負,不然看我怎麼端了他們蘇家的老窩。依我看,還是咱們夫人好,該狠地時候便狠,絕不心慈手軟。”說著韋水像是想到了什麼似的,神秘地沖韋山道:“誒……你說那蘇越眼下在哪兒呢?”
“你要做什麼?”韋山挑眉,他與韋水在一起辦差已經十幾年了,他雖不愛說話,但與搭檔之間的默契還是有的,見韋水那一臉賊笑的模樣,他便知韋水肚子裡該是又在謀劃什麼壞事兒了。
“像我這般風流倜儻的江湖俠客,可是最見不得打女人和打小孩的人。”韋水低頭看了看自己結實地拳頭,“很可惜,那蘇越偏生這兩樣都佔了。”
“說吧……”韋山道。
“既然眼下夫人還不收拾他,那我總可以用黑衣怪的身份懲惡揚善一番吧?”韋水賤兮兮地一笑。
韋山將目光從韋水的身上收回,“別做的太過分了……”
“兄弟!就知道你懂我,替我擋一擋主子啊……”韋水拍了拍韋山的肩膀,而後便起身腳尖輕點屋簷瓦片,不過一瞬便消失沒了蹤影。
齊玉將兩個孩子安撫了睡下後,便從廂房退了出來走向了堂屋。
堂屋裡,幾人正圍坐著桌子用早飯。
齊玉瞧見孫孟然捧著碗時,卻並沒有多少驚訝。她想,孫郎中給三弟醫治了十幾年的腿疾,與他們的關繫好也是應當的。
陸為霜見齊玉手中的碗還有滿滿當當的粥,“怎麼不吃早飯?不合胃口?”
齊玉低頭看了一眼,搖頭:“剛剛將兩個孩子哄睡著,自己還沒來得及吃。三弟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