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為霜頓住了步子,面色異常,突然捂著小腹蹲下身去。
蘇曜還未回過神,陸為霜便已經倒在他懷裡暈了過去。
早在昨晚蘇曜從醫坊離開前往那處宅子救陸為霜時,孫孟然便連夜趕來了蘇家。
孫孟然知道,依著他對蘇曜的瞭解,等救了人回來他定不會不管自己受沒受傷,也會先把陸為霜送回家。
是以,當蘇曜丟棄了油紙傘,急急忙忙抱著陸為霜回到家時,孫孟然已經在家裡候著了。
“這……這是咋了?怎麼弄成這個樣子了?”當孫孟然瞧見蘇曜懷裡臉色慘白的陸為霜時,心裡也不由地驚了。
蘇曜將陸為霜小心地放在了床上,又在腦中搜了一圈陸為霜在昏迷之前所說的話。
突然,他像是抓住了什麼關鍵詞似的猛然道:“為霜說她肚子疼……”
“沒錯,肚子疼!!”蘇曜著急地看著眼下已經坐在床邊為陸為霜診治的孫孟然。
“還杵著做什麼?趕緊給她瞧瞧啊!!”蘇曜沖孫孟然大聲吼道。
“你腦子亂了,眼睛也瞎了嗎?我這不是在給她瞧嗎?!!!”孫孟然叫蘇曜煩得難得的面露難看。
“我瞧著,咱們主子是真的將心丟在夫人身上了。”韋水與韋山坐在房樑上,看著底下早已手足無措的蘇曜輕嘆了一聲。
韋山的面色倒是要比韋水平靜了許久,只見他淡淡地掃了一眼門外,“有人來了,走吧……”
“曜兒……是為霜回來了嗎?!!”安嬸子腳步匆忙地從外頭跑了進來,眼睛瞥見躺在床上那抹濕漉漉的人影時,安嬸子心下一驚,“這……這是咋了?怎麼淋成這樣?要趕緊給她換幹淨的衣裳才是啊!”
蘇曜卻像是沒有聽見安嬸子的話一般,立在床邊死死地盯著孫孟然瞧著。
想到肚子疼,蘇曜的腦中便閃過一個不好的念頭,為霜的小日子似乎已經過了好久沒來了。他偏頭掃了一眼仍舊昏迷不醒地陸為霜,終於還是小聲地沖孫孟然道:“為霜她是不是有喜了?”
“呸!!你說什麼胡話呢?小日子來了,趕緊給她換一身幹爽的衣裳吧!我去給她開副藥……”孫孟然看流氓似的看著蘇曜。
“想要有喜?這僅僅是日夜耕耘只怕是不行的,內調也是格外重要。”孫孟然收起了藥箱,往外頭的堂屋而去。
安嬸子杵在房間裡,顯得有些尷尬。
不過一想到孫孟然說的,安嬸子便沖蘇曜道:“曜兒,你也趕緊去換身衣裳吧,這兒交給我便成!”
安嬸子畢竟是女人,既然陸為霜小日子來了,蘇曜也沒有自信說能夠比安嬸子照顧地還要好,只得從櫃子裡尋了身衣裳,一併去了堂屋。
堂屋裡燃著碳火,孫孟然靠著桌子寫著待會兒要給陸為霜用的方子。
“你是怎麼覺得你媳婦兒就有喜了呢?”孫孟然突然沖蘇曜開口問道。
蘇曜剛將濕了的衣裳脫了,在聽到孫孟然的話時,手上的動作頓了頓。像是陷入了思考之中,又像是回憶起了十分久遠的事兒,整個人竟是呆滯住了,直到手臂上傳來一道涼意以及刺痛,蘇曜這才回過神來。
偏頭才見孫孟然正立在他面前,給他的傷口進行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