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蘇華,柳蘭死後第二日,便又去了那煙花柳巷之地,索性幾乎連家都不著了,就好似幾日前死的根本就不是她的妻子和孩子似的。
這日蘇立辦完事兒回來後,路過鎮上的花樓時便遇見了那衣衫不整,喝得酩酊大醉的蘇華。不論是什麼時候,蘇立在瞧見自己兒子這般不堪時,火氣都會湧上心頭。
蘇立幾步便來到了蘇華的身邊,伸手一把揪住了他的耳朵,將其從地上恨恨拽起道:“混小子!我不在的這幾日竟又是廝混到這種地方來了!”
蘇立被蘇華氣得吹鬍子瞪眼,可早已醉的不省人事的蘇華哪裡還能聽得進蘇立的聲音,只顧著‘嘿嘿嘿——’地傻笑,嘴裡還說著一些汙穢的言語。
有人從花樓裡扭動著腰肢走了出來。
已經春日,花樓裡的姑娘們早已換上了單薄的紗衣,那紗衣輕飄飄的,行走時的風一帶,便將那紗衣輕飄飄地吹到了身後,露出了大片大片的春光,再加上花樓姑娘身上那特殊的香味,叫人聞了竟是忍不住地迷戀。
“哎呦,蘇老爺!您可算是來了,這蘇二公子可是已經在我這花樓裡呆了三日了,每日每日喝酒,已經欠下了不少銀子,您若再不來,咱們差點兒就將他給送去官府呢!”迎面而來的是此處花樓的媽媽,對於蘇公子的名號以及蘇家的名頭她也是知道的。
雖說眼下大街小巷都在傳那關於蘇家的事兒,可在他們這兒,卻是不看這些的,只要進樓的是個男人且有銀子,那麼他們便是伺候。
而蘇家的銀子嘛,誰又不知道多呢!
見那渾身散發著一股子莫名香氣的媽媽出來,蘇立揪著蘇華的耳朵,蹙眉往後退了一步,而後偏頭沖身邊的小廝掃了一眼。
小廝會意,上前將二少爺在這花樓裡欠下的銀兩補上。
“帶他回去!!”蘇立不悅地將蘇華丟到了那結完銀子回來的小廝身上。
小廝嘆了一口氣卻也只能將蘇華背上。
進了福安鎮沒多久,蘇立便似乎察覺到了不對勁,他在人群中掃了一眼,雖說那些人在觸及到他的眼神後,便都紛紛避開了,可蘇立還是在其中看出了一點端倪。
“你有沒有察覺,今日咱們回來後,有許多人在沖咱們指指點點?”終於,蘇立忍不住了,便沖身邊的小廝問道。
小廝揹著蘇華,艱難的抬起頭來,在四下掃了一眼,似乎也有所察覺。
“走,尋一家茶館,你將二少爺放下去外頭打聽打聽。”
蘇家那扇緊閉的大門幾乎是叫蘇立在外頭硬生生給踹開的。
看門的僕人正閑來無聊地坐在門前打瞌睡,突然聽到一聲巨響,差點沒被嚇得跌倒在地上。
蘇李氏剛從廚房出來,聽見這門口傳來的響動,便偏頭望了過去,還未走到門前開口詢問呢,門外便傳來了蘇立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