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經過李老爹的事情後,眾人也不敢當著陸為霜的面再去議論什麼了。
甚至還有些牆頭草見陸為霜攀上了那麼一棵大樹,都顛兒顛兒地跑來她面前示好主動與她打聽這是要做甚。
陸為霜倒也不再隱瞞,直言道:“做生意。”
她曉得,有些事情不是她想瞞就能瞞得住的,還不如大方一點兒。
更何況,幾日前她與官兵在丈量沉寶山旁那塊地時,便已經叫好些村裡頭的人瞧見了。即便眼下那事兒村子裡還未傳開,等到時候地開始墾荒了,也必定會叫人知道的。
不過一個時辰的工夫,陸為霜要做生意的事兒便已經傳到了福安村的每一個角落。
只是,這一傳二,二傳三的。陸為霜做生意的事兒便被傳的越發誇張。
有人說,是因為蘇立心疼自個兒的兒子,所以背地裡給了他們一筆不小的銀子。也有人說,這是那鎮上的吳掌櫃託陸為霜辦的。還有人說,是那趙公子要在福安鎮上做生意,所以讓陸為霜一道幫襯著。
各種說法眾說紛紜,偏生就沒有人覺得,這是陸為霜自己掏的銀子,自己做的生意。
陸為霜從安嬸子嘴裡聽到這些時,也不過只是淡淡一笑。對她而言,這些流言倒也叫她省卻了不少麻煩。她本就還在擔心,該要如何將趙子晏拖下水,這麼一來,便是不用她對外說什麼了。
不論是蘇立,吳掌櫃還是那趙子晏,眼下可都要比陸為霜的背景大。有他們幾個做靠山,陸為霜行事上也可以方面許多,至少可以不用看太多的人眼色,以及聽一些不入耳的流言。
春天的氣息越發的濃鬱。
陸為霜在沉寶山附近買下了五十畝地的事兒終於傳開了。
與此同時,陸為霜也正在安家與安嬸子一家商量這播種豆子的事兒。
“為霜,你怎的買荒地?這荒地買來了土壤的養份不足,即便是適時撒下了豆子,這收成也好不到哪兒去啊。”安嬸子有些心急,她自然也是在外頭聽說了為霜買地的事兒。
可五十畝荒地,這便是叫安家的人都急了,一個個的面色之中全是為陸為霜的擔憂之色。
“為霜,你在做這個決定之前,也應當先問問我們不是?”安嬸子說話有些急了。
陸為霜安坐著看著安嬸子心急的模樣並沒有說什麼,她知道安嬸子這是真是在為自己擔心呢。安家的人忠厚老實,平日裡也沒有什麼擅長的,多的也就是種地了。對於這種地他們自然要比陸為霜要在行,是以眼下安嬸子會這般說,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陸為霜又怎麼會與關心自己的人生氣呢。
“誒……”一直未說話的安豐見為霜不說話,還以為也叫自家媳婦兒說的那些事兒嚇著了,也便緩了緩聲開口道:“為霜,你嬸子的話雖是說的急了,卻也都是為你好的。”
“咱們家種的地多了,也是曉得眼下是什麼情形的。你看……咱們暫且不談這播種或往後的收成吧。眼下這年關已過,雖說咱們身處北方,但日子也是在一日日的暖和起來。你說你要開墾出三畝地來種豆子與蔬菜,可那開墾的動作可不是一件小事兒,若是光靠我們這麼幾人,等開墾完了這春天只怕也都過了,到時候別說是收成了,只怕那埋下去的種子都發不得芽。”
安豐的話說的要比安嬸子的耐心多了,也沉穩多了。似是他眼下說的這事兒著實更應擔憂。
陸為霜端坐著,見安家的人都一臉沉重,遂偏頭沖身旁的蘇曜望去,見蘇曜正好也瞧著自己,便道:“阿曜,你也覺得我的做法是錯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