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流言,近日陸為霜沒少聽到,她自然曉得自己都聽到的話,安姑自然也是曉得的。
在王裡正與王張氏來之前她正窩在蘇曜給她做得榻上看話本,一面看正巧也一面與蘇曜商議著要如何收拾那王十萬,並且從他口中得知有關於那賈桂的事兒。
這個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那賈桂若是真做的這樣事兒,便是過了幾十年也是能查探出來的。
眼下聽王張氏這般試探,陸為霜心中略略不悅。
全村人都曉得為霜與安家的關繫好,眼下這村子裡有關安裕的事兒流言四起,可那到底只是流言,於事實也還差點兒。
王張氏此番在她面前這般說,不就是想要從她口中套出一星半點兒有關於安裕的事兒麼?
別說眼下為霜並不知其中的彎彎繞繞了,即便是知道了,也定是不會往外頭說那些胡話。
這王張氏到底是將她的心腸想的太壞了。
“這每個人心裡總有一道過不去的坎兒,安姑如此,我如此,想必王嬸子您也是如此吧?他人家的事兒我不甚清楚,這手更是沒那麼長去摻和那些事兒……”
陸為霜的話說得不緊不慢。
王張氏的臉色微微一凝,這丫頭,話裡話外不就是在說那是人家的事兒,我不清楚麼?
可誰不知道她與那安家的關系甚好,她不曉得才有鬼吧。
面上閃過一絲不悅,王張氏張了張嘴巴還欲開口,便叫身邊的王裡正一手抓著搶先道:“是啊,為霜你說的對,還是自己管好自己的事情為好。”
說著,偏頭狠狠地瞪了一眼自己媳婦,在心裡道:可真是壞事兒的!今日他們可不是為了打聽八卦來的!
王張氏掃見自己丈夫對自己的神色,瞬時明白了自己確實話多了,連忙閉上了嘴巴,不再多言什麼。
“為霜,”王裡正猶豫了片刻,才沖陸為霜道,“安家的事兒也已經過去那麼久了,那日我可是花了不少力氣才尋了那麼一群身強體健的年輕人來撐場子!當時因為行事緊急,所以也應下了許多承諾,這幾日他們沒少來我家,你看……當時你說的……”
王裡正搓了搓自己的雙手,一臉為難的看著正在品茶的陸為霜。
正低頭抿茶的陸為霜聞此,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心道:我還當王裡正是忘記了呢,原來是不好意思上門開口。
想了想,陸為霜將手中的杯盞擱置在一旁。
故作慌張道,“哎呀,這事兒我還真是給忘了,王裡正你瞧我這記性!!”說著,她便伸手解下了系在腰間的荷包。
從裡面掏出了二十兩銀子,笑吟吟地遞到了王裡正面前。
王張氏在瞧見那二十兩銀子時,眼睛裡的光都快從她的眼眶中滿出來了。
而王裡正則是拘手拘腳地看著陸為霜手底心裡的銀子,一時間竟是拿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王裡正自己都覺得奇怪,分明這是事先就說好的,他拿這銀子也是理所當然,可偏生在瞧見陸為霜時,他卻變得有些拘謹起來。
他也不清楚那拘謹之感從何而來,分明他是這個村子裡的裡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