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雙眼直勾勾地盯著陸為霜手中的那根簪子,整個人像是丟了魂一般。
張許氏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簪子丟了,自打半月前……從那沉寶山上回來後,她的簪子便不翼而飛了。知道簪子丟了之後,就是怕叫別人撿著了落了口舌,是以她還來來回回去沉寶山上尋了好幾回,可最後都沒有尋到。
沒想到……竟是落到了陸為霜的手中。
這個念頭剛落下,張許氏整個人便覺得有人用一盆冷水從她的頭上澆灌而下,以至於她的指尖都在跟著發顫。
陸為霜她……
那日的情形,清楚的回到了張許氏的腦中。
那天她正在與人歡愉卻叫人發現,她與男人一路追趕也沒將那人追上。
若那簪子是叫陸為霜撿去了,那麼那日在沉寶山上的人有可能就是陸為霜了!
張許氏盯著那簪子,瞳孔微微緊鎖,整個人都顯得無比緊張。
她的反常已經落入了在場每個人的眼中,周遭的議論聲也因此漸漸變小。
張許氏是怕了,但陸為霜的面色卻仍舊平靜非常。
“張嫂子,需要我與你說說這簪子我是從何處得到的嗎?”
陸為霜挑眉,用及其緩慢的語速詢問著張許氏道。
這張許氏在福安村可是受盡了大家羨慕,有一個及其老實的丈夫,還有一個疼她如親閨女的婆母,若是她在外頭偷情這事兒叫人知曉了,她在張家會如何,眼下想想便知那滋味可是不比從天堂落入地獄來的差。
陸為霜暫時還不想將事情做得這般絕,眼下就要看張許氏選擇如何站隊了,她若能回頭是岸,那她可以考慮不將那事兒公之於眾,但若她依舊執迷不悟,那也休要怪她無情。
陸王氏不知這簪子中有何故事,更不知陸為霜是如何得到這根簪子的,她只知道張許氏既然已經收了她的銀子,那她便要繼續將這戲演下去,不然她花費那麼多的心思與精力豈不是都白費了。
想到這,陸王氏便上前沖張許氏道:“你倒是說話啊……愣著做什麼!!”
其實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個時候陸王氏上前插話是最不明智的,畢竟……是人陸為霜在質問張許氏,她的出現只會打破了為霜對那張許氏的壓迫感。
但大家都以為她是想要維護為霜才會如此,因此也沒有過多計較。
張許氏聽到陸王氏的話後,目光一轉落在了陸王氏身上。
只見陸王氏正狠狠地盯著自己,想到陸王氏給的銀子已經叫她花的差不多了,若是這事兒沒辦成那已經收下的銀子是肯定要還回去的。她們家裡的銀子都是婆母在管,要她哪裡去偷那幾兩銀子。
即便再不想站在陸王氏這邊,眼下的張許氏也是沒有了轍,閉著眼睛道:“我咋曉得,我這簪子怎的會跑去你那兒!!指……指不定就是你偷的!我說呢,這兩日怎麼尋不著這簪子了,原是叫你給偷了去。”
張許氏說話十分不自然,如此反常的樣子叫圍觀的村民對她的信任大大折扣。
村民們的議論聲還在耳邊作響,但從他們的議論聲中便知,多數人還是站在了陸為霜這邊挺她。
陸為霜以為張許氏是個聰明的,在這種情況下知道該如何抉擇,哪裡曉得人也是一個不見棺材不落淚的狠角色。
聽了張許氏那荒唐的話,陸為霜怒極反笑,不再與張許氏磨蹭,手裡捏著那簪子便轉身來到王裡正面前,伸手將簪子遞到王裡正面前道:“王裡正,這簪子……是我半月前上沉寶山打豬草的時候拾得的,若要將這簪子的故事說出來,我怕是會嚇到了你們……”說著,陸為霜偏頭掃了一眼不遠處的張許氏,那時的張許氏已經心虛的底下了腦袋,根本不敢直視大家那些略帶懷疑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