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珍珍自知說不過陸為霜那張巧嘴,便只能將娘搬出來嚇唬陸為霜,要知道陸為霜可是極怕她孃的。
但……
陸為霜的面上非但沒有懼意,反倒是揚起了她那張瘦尖的小臉,滿眼不屑地盯著她。
“呵……是啊,我無禮但是我有沒孃的理由啊,可你呢?你生來有娘陪著也沒見得你的娘將你教得有多好,還有你別忘了,再如何我身上也流著陸家的血脈,你呢?你有什麼?你不過是隨著你娘一同陪嫁過來的拖油瓶罷了,還真把自己當小姐看了!!”
“你!!!你……”陸珍珍被陸為霜氣得滿臉通紅,長著嘴也只能不停地擠出那重複的字眼。
陸為霜冷冷一笑,掃了一眼被她那丟在一旁的衣裳,“勸你還是趕緊將那衣裳給了吧,嘖……都快凍上了。”
說完也不等陸珍珍回話,她便徑直轉身揹著背簍繼續朝那沉寶山而去。
陸珍珍站在原地,望著那漸行漸遠的背影,心裡五味雜成。
倒還是真如娘說的那般,這個陸為霜性子與往日不同了。
沉寶山的冬天也沒有像它看起來那般巍峨不容侵犯。
踩在嘎吱嘎吱的雪地上,沉寶山內一片寂靜,連半隻活物的影子都沒有瞧見。
按著原主的記憶,陸為霜在沉寶山輕車熟路的摸到了那打豬草的地方。
一到冬天,那漫山遍野的野草便特別受歡迎,沉寶山外圍那大片大片的豬草早在剛剛入冬的時候就叫人收割光了。
因此每天都要打一回豬草的陸為霜只能稍稍往山內部走走,另外尋地方了。
許是因著這處距離福安村有些遠,因此鮮少有人踏足,這一大片豬草便都被陸為霜一人承包了。
陸為霜便將背上的竹簍裝滿了後已經是一個時辰後的事兒了。
割完豬草,陸為霜並沒有直接下山回村裡,她打算在附近轉轉。
雖說這大冬天的,動物們都冬眠了,但興許運氣好她能碰上呢。
陸為霜也不知自己在樹林裡走了多久,直到耳邊傳來一陣叫人臉紅的異響,她的步子才漸漸緩慢下來。
轉身,往聲源處望去,才見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似乎有點激烈的模樣。
那倆人的面容陌生,陸為霜只是隱隱瞧見那長發的女子嘴邊有一顆濃黑色的黑痣。
陸為霜紅著臉站了小片刻後,便心虛地快步將自己藏在了一棵粗壯的大樹後面,現在的她可不想惹事,若是叫那偷情的兩人瞧見了自己,指不定會將她給滅口了。
已經死過一回的她,眼下對生命是極為珍惜的。
聽著從距離自己不遠處的地方傳來的那急促呼吸聲,陸為霜終於還是晃了晃腦袋打算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可她的步子剛跨出一步,身後的異響便停了,隨之代替的是一道極具驚恐的聲音,“是誰?誰在那兒?”
陸為霜心下一緊,情急之下她慌不擇路地隨意選了個方向一路疾跑,直到看見一隻肥碩的野雞在地上苦苦掙紮,她才回神慢下了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