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被鶯兒的擰脾氣給嚇住了,連連笑著回答道:“我去見了一位朋友,害你擔心了。”
“朋友?!”鶯兒耳朵都在生氣,說道,“我們都這麼親近了,還有什麼事情你不可以跟我說?果兒姐姐與你的感情我都可以釋懷接受了,難道還要有事情瞞著我才可以嗎?”
棠棣有些慌張了,連忙解釋:“鶯兒,對不起,我只是不想讓你跟我涉險,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涉險?”鶯兒頓時感覺有些好笑,抖了抖肩膀,心裡是多麼的痛苦,“我存在的理由就是為了給你託後腿就對了是嗎?不管你去哪裡辦事,我不是總要粘著你的,你至少告訴我一聲,我不跟著去,總得讓我知道你去了哪裡吧?連這個小小的要求對我來說都是過分的嗎?”
“不是,鶯兒,我從來沒有這麼想過,只是剛剛我……”
“棠大哥,我累了,這碗粥已經涼了,我就拿走了,你好好的休息吧。”鶯兒不想再聽棠棣的任何解釋,因為她知道多半是為了安慰自己的違心話,將門給他帶上。
鶯兒自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將碗一摔,撲在桌子上就大哭,她的心裡很委屈,自己以前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岱果兒會這麼恨自己?為什麼棠大哥不願意相信自己?為什麼所有人都不願意跟自己相處?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棠棣看到鶯兒離開並沒有追出去,雖然知道這件事情自己做的是有些過分,但是天色已晚,明日再向鶯兒好好的道歉。
翌日早晨,鶯兒才睡了兩個時辰就起來了,一推開門,伸了一個大懶腰,正面就看到了棠棣的臉,全都是笑意,說道:“鶯兒,我給你叫了早飯,都是你愛吃的,我們一起去吃吧?”
棠棣露出了久違了的以前的笑臉,那張討人喜歡的笑臉,鶯兒見了卻沒有很大的吸引力,繼續打著哈欠,沒有說任何一句話就自己下樓吃飯了,二人坐在一張桌子上,卻一句話都沒有說,吃完了飯,棠棣叫住了鶯兒:“昨天晚上的事情,我對你道歉,是我不對,害你擔心了,其實昨天是因為遊景叫我有事相商才去了皇城一趟,今日我還要去丞相府一趟,先跟你說了,若是休息好了,你先獨自去幻香染坊找戒囚,我辦完事就去找你,你看這樣安排可好?”
鶯兒笑了,但是還沒有打算徹底的原諒棠棣,就回頭問了一句:“你什麼時候跟皇後遊景勾搭上了?”
棠棣的臉頓時拉了下來:“看你說的,什麼叫勾搭,我們只是朋友而已。”
“好啦好啦。”鶯兒終於心軟了,說道,“你去辦事吧,反正你的事情我不懂,我去找戒囚大哥就是了。”
棠棣見到鶯兒終於笑了,心裡才釋然了幾分。
晌午時分,棠棣很準時的摸進了丞相府,剛剛進入丞相府的大院之內,就聽到身後一個聲音響起:“棠少俠盡管從大門進來就好了。”
棠棣轉身看到了侯尺觀,拍掉了身上的樹葉,恭敬地回答道:“遊景與我說的是摸進丞相府,以為丞相自是這樣安排的,若是從正門進來,被抓了起來,豈不是得不償失了?”
“哦?街上的抓捕令不是都已經撤了嗎?”侯尺觀問道。
棠棣挑眉:“通緝令是你撤的?”
“正是老夫。”侯尺觀捋著自己的鬍子說道。
“你為何要這樣做?”棠棣很懷疑,“這道命令,李浩暄還不知道吧?”
“皇上暫且不知。”侯尺觀如實的答複。
棠棣手裡的架勢已經擺好了,警惕的問道:“你在打什麼算盤?甕中捉鼈嗎?別以為你將我引到這裡來我就出不去了。”
侯尺觀哈哈大笑起來,解釋道:“若是老夫真的想抓你,何必勞煩皇後娘娘找你前來呢?我豈不是多此一舉了,棠少俠切勿動手,老夫是真心想要與棠少俠有事相商的。”
看到侯尺觀的誠意,棠棣這才放了心,跟著侯尺觀去了屋內,坐下之後,棠棣就問:“今日你再次見我,難不成你說的那個時機到了?”
“城主果然還記得,方才棠少俠一直疑惑老夫為何要撤了通緝令對嗎?那我就從這裡開始解釋如何?”棠棣點頭,侯尺觀繼續說道,“撤了通緝令當然就是我送給棠少俠的見面禮。”
“見面禮?”棠棣感覺這個老頭兒一定是瘋了。
“正是,據我所知,棠少俠此時一直在與戲鏡糾纏,為了給矢幽城的人安穩,定是要將戲鏡滅了,上次也是這樣分析的,我說的話可有哪裡不對?”
“沒有。”棠棣說道,“不過這與你跟我說的事情有什麼關系?”
“我想與你合作剿滅戲鏡這些人,只憑借你個人是無法與一個龐大的力量抵抗的。”侯尺觀說道,“既然陰差陽錯的英雄帖已經出來了,我自會幫你集結力量,再加上我帝都的軍隊,給你調遣,只要你滅了戲鏡,我便還給你們矢幽城這些人清白,你看如何?”
棠棣不禁愣了一下:“說到底你是想要幫我?我想知道原因,我與你非親非故,為何要幫我?”
侯尺觀呵呵笑了兩聲:“你與戲鏡抗爭是為了江湖義氣,為了武林安危,我幫你自是為了保我帝都平安了,況且你如今勢單力薄,若是這樣單槍匹馬的拼下去,何年何月不見成效,反而給了戲鏡太久的喘息機會,對帝都來說就成了更大的隱患,只要你盡快除掉戲鏡,我就還你們清白。”
棠棣這次真的被說動了,矢幽城的人因為自己到處被通緝,若是一輩子見不得光,自己的罪孽就太深重了,雖然在自己的眼裡真的看不上帝都的幫手,但是侯尺觀的條件是自己想要的,便點頭答應了,但是棠棣最後又加了一句:“如今確實不是時機,這件事情我會暫時託一陣子,還請丞相不要見怪。”
“無礙無礙,自是等你掃清了障礙再將計劃想周全之後,一擊斃命最好了。”二人商談之後,棠棣再次的跳牆而走,侯尺觀站在那裡帶著微笑目送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