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杞玠?”滿橦又有話要說了,上下打量了一下易辛旁邊的廖若晨說道,“據我所知,好像廖若晨你才是邢孑的看護師兄,為何她丟了是杞玠去找,而你在這裡悠閑的待著?”
廖若晨有些尷尬的摸著自己的鼻子說道:“易辛說我太不負責,所以邢孑的看護師兄早就改成杞玠了。”
滿橦聽了就是一股無情的嘲笑,嘴裡還一直喊著做得好,做得好。
聞路穹不等滿橦,一句話都不說,就扛著自己的劍朝著出口而去,滿橦只好自己跳下來追了上去,還不時的回頭倒著走,繼續捂著自己的肚子嘲笑廖若晨,他知道廖若晨最討厭就是在別人的面前丟面子,如今被易辛公然罷免,簡直是痛快了別人,寒磣了廖若晨自己。
“看來,我來的正是時候了,你們在門口,省的我讓人進去通報了。”等聞路穹和滿橦離開之後,易辛和廖若晨的身後出現一個聲音。
易辛他們扭頭,驚訝的看著她:“顧前輩?”
“落塵的事情我有耳聞,若晨與我說了邢孑消失的事情,說是她在觀星石上的位置消失了,今日我來一是為了看一看零椹的位置,二來就是想見一見篁竹,有件事情要跟她說。”
來到帝都的第二天,聞路穹和滿橦都轉暈了,一直沒有找到空澍的人,只好去了星辰殿在帝都的落腳處,幻香客棧。
幻香客棧坐落於帝都西城,幻香染坊的旁邊。來到客棧,滿橦將衣服下擺處粘有血跡的一腳別在了腰上,省的讓帝都的人看到了之後鬧出恐慌。
進門之後直接奔櫃臺那裡,滿橦拍了拍一直在算賬的掌櫃的肩膀,問道:“你們老闆娘呢?”
這掌櫃的笑呵呵的回答道:“老闆娘在染坊監工,此時不在。”
滿橦立即回頭看了一眼聞路穹,說道:“巧娘不在,我們先住下,等晚些時候她過來了,我們再跟她商量這件事情。”
聞路穹一臉的怒氣,沒好氣的說:“你早說巧娘是空澍的姐姐,我們何必在帝都跑了一整天。”
“巧娘跟空澍的聯系不多,我也就沒有往那裡想,如今不是沒有辦法了嗎,只能來這裡跟她問一問。”滿橦還候著臉皮解釋。
剛要去星辰殿專屬的院落,聞路穹又停下來問了一句掌櫃的,說:“杞玠有沒有在這裡?”
“杞玠公子來過這裡找老闆娘,不過說了幾句話之後就離開了,並未在此住下。”
滿橦的眼睛都亮了,說道:“那就是說巧娘一定知道空澍在哪裡,所以杞玠才直接離開去找空澍了,我們就在這裡等巧娘,然後去追杞玠。”
聞路穹不言語,借過了滿橦進了院落,找到了他們常住的房間。
滿橦一臉嫌棄,然後跟著上樓。
黑夜降臨,巧娘遲遲不回來,滿橦他們二人就在房間裡面喝起了小酒,滿橦三杯下肚,自己就開始感慨:“巧娘從什麼時候開始這麼忙了?看來染坊的生意很好啊!”
聞路穹瞪了他一眼:“廢話,現在是大冬天,還能夠染布的染坊,全天下可只有巧孃的染坊,你說能不忙嗎?!”
“對啊,我怎麼忘了,現在是冬天。”滿橦笑呵呵的說道,“看來我們星辰殿的七彩石果然厲害,不僅讓染坊顏料色彩豔麗,水也是溫熱的很,整個染坊就如春夏一樣溫暖,你說帝都的人看到就不奇怪嗎?”
“你的廢話怎麼這麼多?喝酒都堵不住你的嘴!”聞路穹越聽滿橦說話就越煩。
滿橦看到聞路穹生氣了,給聞路穹倒了一杯酒,說道:“我知道你心裡在煩什麼,就這麼一句話你就這麼擔心,畢竟伏翼在易辛身體裡面,你們如今隔山遠望,擔心什麼。再說了,如今都是你抓人,我殺人,救人的事情我可以盯得很緊,陽壽不損耗,你就沒事,伏翼有多大的本事都不會得逞的。”
“時候到了,伏翼到底在打著什麼主意?”聞路穹說道,“我的情況他都知道,居然這麼有自信的說這句話,一定有他的道理。”
聞路穹在自言自語的時候,滿橦已經喝了很多的酒,腦袋晃晃悠悠的,視線已經模糊了,聽到了聞路穹這麼說,就笑了,指著他說道:“說到底,其實這幅身軀本就應該是伏翼的,說起來你才是他的影子才對,伏翼知道從小到大的記憶,而你只知道自己清醒時候的事情,你的消失就像是在他的掌控中一樣,他這樣說也無可厚非。”
這酒話一出,聞路穹立即就惱了,一手將飯桌掀了,左手一掌打向了滿橦,將他打在了柱子上,額間的黑色月牙印微微的閃著光,鬼絕半出鞘,抵在了滿橦的脖頸上,聞路穹眼神狠絕的盯著滿橦說道:“我不是伏翼的影子,他才是那個不應該存在的人!”
滿橦酒意很濃,呵呵的笑著,根本不怕聞路穹,說道:“如今你的架勢是想殺了我?”
“你再敢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別忘了,鬼絕出鞘必見血!”聞路穹的話一字一句都是那麼的真摯,滿橦的脖子上已經有血滴了出來。
滿橦繼續笑,眼睛挑釁著說道:“你不敢殺我,七星子的規定,你不敢破。”
落塵的七星子命令在聞路穹的腦海裡面遊蕩,自己從來不會違抗落塵的命令,可是如今的他被滿橦看不起,說自己是伏翼的影子,自己才是會消失的那個,自己怎麼可以忍受?自己努力了這麼久,為了救人殺陽間索命小鬼才成了這麼一個怪物,結果自己身邊的夥伴卻說自己才是那個該消失的人,怎麼可以忍受,眼神血紅,月牙印更加閃著黑色的光,看著滿橦說道:“我說了,你再敢說一個字我就殺了你。”話起刀落,聞路穹微微彎腰,將鬼絕全部拔出,瞬間鋒刃從滿橦的腹部滑落,衣服被削成了兩截,血液噴湧而出,滿橦跪倒在地,然後躺下,地上流出了很多的血。
鬼絕劍鋒上的血慢慢地被它吸食,然後一塵不染的回到了劍鞘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