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澍笑了,說道:“那就叫上幾壇好酒,喝個暢快不就行了,昨日偷偷溜進魚老頭的酒窖發現了幾壇叫醉生夢死的美酒,不僅甘甜爽口,入喉之時盡是苦澀與辛辣,入肚之後,又滿是清香,那酒中的柔香隔著壇子就可飄出,與那些美酒不同,它們被藏在了一個之內,甚是隱秘,想必那才是喜醉坊的家傳寶貝,你有沒有興趣?”
棠棣聽完了空澍的敘述,喉間早就嚥下了三五次口水,一副正經的樣子,伸出右手說道:“請帶路。”二人在魚老頭沒有發現的情況下,進入了地窖,在那裡喝了三天三夜。
酒香雖然清淡,卻長久留香,三天三夜的香味慢慢滲透出了酒窖,等魚老頭的鼻子靈敏捕捉到香氣,下去酒窖檢視的時候,那幾壇子醉生夢死早就空空如也,一滴不剩,只有兩個醉鬼在地上七仰八叉的睡著,見那臉上的微笑就知一定在做好夢。
魚老頭氣得上躥下跳,命人將他二人抬出來,關了起來,等酒醒之後再算賬。
龍床床頭,點著一枚香,可以讓人安神的,遊景一直守在李浩暄的身邊,未曾離開過。雖然是小毛病,但管殤仍怕李浩暄出了什麼意外,也一直在外間候著,擎蒼本是守衛外邊,卻一時擔心過多,陪著管殤在那裡等候。
李浩暄終於清醒了,慢慢地睜開了眼睛,朦朦朧朧的看到了遊景的樣子,才撐起身子說道:“皇後,西域的亂賊可是抓住了?”
遊景見到李浩暄清醒了,連忙安慰:“皇上放心,他們已經退了,如今皇上可是感覺身子哪裡不適的?”
李浩暄搖著頭,慢慢地坐起來:“朕沒事。”
聽到了裡屋有說話聲,管殤知道李浩暄醒了,不等遊景傳喚,自己一個人扯著嗓子喊道:“微臣管殤,懇請皇上傳微臣為皇上診脈。”
李浩暄聽了,笑了一下,看著遊景說道:“這一場災,朕倒是沒有什麼大礙,管殤這老頭兒倒是嚇得不行,皇後讓他進來吧。”
遊景捂嘴輕笑,說道:“皇上,管太醫是擔心皇上龍體,本就被先皇託付,若是在他手裡出了差錯,皇上豈不是要了管太醫的命?!”說完了,連忙去喚管殤進來。隨著管殤進來的,還有一臉嚴肅的擎蒼。
管殤上前把脈,擎蒼的臉色卻讓李浩暄注意到了不一樣,問道:“擎蒼,朕才剛醒,你就在朕的面前擺上一副臭臉,又發生了何事?”
“啟稟皇上,霍……”
“皇上,您才剛剛醒了,這些事情交給擎將軍去辦吧,還是少些操勞的好。”遊景連忙打斷了擎蒼的話,還給擎蒼使了一個眼色。
正好管殤把了脈,回到:“皇上,龍體已經恢複了,這幾日微臣給皇上開幾副養身的方子調理一番。”
李浩暄點頭,讓管殤退下,立刻看著擎蒼問道:“說到了這裡,朕還要問你,給朕下藥的人可是抓到了?”
擎蒼立即回答,說是被戲鏡給帶走了。
李浩暄生氣的拍了床沿一下:“戲鏡這個魔頭,果然是想著方子害朕!霍清在哪裡?為何不見他?”
聽到了李浩暄自己主動問,擎蒼也不顧遊景的眼色,立即回答道:“皇上,末將正要與皇上說霍清。”
“霍清怎麼了?”
擎蒼立即稟報:“皇上,給皇上下藥的人正是宋洛奇的妹妹宋鶯,她就藏在去往南境的隊伍中。”
“什麼?!”李浩暄怒了,“禁衛軍如此嚴明,那妮子是如何進入的?”
遊景輕咳了幾聲,擎蒼卻當做聽不到,立即說道:“是霍清將她藏在自己的帳中,冒充了家眷才進入的。”
“胡鬧!”李浩暄感覺自己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玩笑,“霍清跟了朕這麼久,哪裡會這麼糊塗,況且他何時與亂臣賊子攪和在一起了?”
“皇上……”擎蒼欲要回答,卻被遊景先前一步。
“皇上,這件事情就要臣妾給皇上解釋好了。”說著,遊景就看了管殤和擎蒼一眼,“你二人先退下吧。”皇後的命令不能不聽,擎蒼才只好離開。
管殤跟著出來,在路上叫住了擎蒼:“擎將軍留步。”
擎蒼有些心煩的停下來腳步,沒有回頭看管殤,直接說了:“在殿上看夠了皇後的眼色,如今還要聽聽大人的教誨不成?”
管殤正好走到了擎蒼的跟前,和藹可親的笑眯眯地看著他說到:“方才在殿上也沒見將軍領會皇後的眼色,如今老夫叫住將軍,也是想說幾句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