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棣喝了一口酒,將酒壇子放在了桌子上,說道:“寒槊他們被擎蒼抓了,我正想著在帝都守株待兔,想把他們救出來。”
其實空澍早就知道這個訊息了,一直潛伏在帝都,訊息自然是靈通的很,所以冤家找上門來的也多,嘆了一口氣,問道:“聽說你去了千樺山那場大戰,如何?”
“你問我如何,我卻說不出個一二三來,只知道戲鏡他們此次不是奔著帝都來的就是了。”棠棣心中苦悶得不行,猜不透敵人的想法是最可怕的事情。
空澍的貓兒從他肩膀上跳了下來,竄到了棠棣的身上,然後就是一聲“喵”,棠棣用手輕輕地撫了撫它身上的白毛,對空澍說道:“你的貓好像更加喜歡我。”
“那是因為當初它從我肩膀上跳下來的時候,我沒有殺了你而已。”空澍回頭看了一眼棠棣,“跟我來吧,你在這帝都晃蕩太危險了。”空澍領著棠棣和鶯兒去了一座很是隱蔽的宅院。
擎蒼親自押運寒槊他們這些人,囚車走的比較慢,今日晚些時候才能到帝都,前面一匹快馬朝著擎蒼這裡而來,到了面前下馬稟報:“回稟將軍,平畫公主已經抵達皇城。”
“知道了,你去通知帝都的霍清,讓他在帝都加派人手嚴查罪犯,棠棣很有可能在帝都等著我們。”
“是。”岱果兒的囚車挨著寒槊最近,看著這越來越近的帝都,問了寒槊一句:“寒大哥,如果我們真的被押進了帝都,恐怕逃出來的可能就小了,也許棠哥哥的事情根本沒有辦完,不知道我們的處境,是不是要想些辦法逃走?”
寒槊嘴角微微一笑,說道:“你看一看身旁計程車兵布陣,擎蒼這次就是沖著我們來的,沒有外人的幫忙,恐怕很難靠自己離開。”
“難道我們就等著李浩暄那狗皇帝把刀架在我們的脖子上不行嗎?!”戒裡滿是怒火,寒槊當初攔著他們不讓跟擎蒼抵抗,如今到好,連活下去的希望都沒有了。
寒槊心平氣和的說道:“天無絕人之路,我想我們不會就這麼死掉的。”
雖然大家心裡明白,李青青這條救命稻草是一條出路,但是同樣也明白,她在李浩暄面前的威嚴實在是太弱,這個希望微妙極了。
一個長長的車隊從這條官道上沖著帝都氣勢洶洶而來,車上明晃晃的掛著一面大旗,“南城鏢局”字樣很是耀眼。
坐在第一輛車上的石菖蒲朝著前面很遠的地方望了一眼,向身邊的鏢師問道:“前面那些軍隊是幹什麼去?最近好像並沒有戰爭才對。”
鏢師眯眼一看,才想起了最近傳的很多的訊息,才笑著說道:“嗨,就是矢幽城那些重犯被擎蒼給抓了,我想那應該是押送他們回京的軍隊吧,那一排很明顯是囚車,錯不了。”
石菖蒲緊皺眉頭,嘴唇微微合併,看了一眼鏢師,說道:“李進,我們不走官道了,改走小路。”
“石當家的,這是為何,官道雖然有些遠,但是安全,小路上土匪盜賊猖獗,好不容易憑著您一品女侍衛的身份,我們鏢車可以在官道上行走,為何要去自找麻煩?!”
石菖蒲才懶得跟他解釋,獨自調轉方向,說道:“我讓你走小路就走小路!”從一處平地上下來,穿越了小林子,到了平常的小路上。
趕了一段路之後,石菖蒲從車上下來,到了車隊中央,問到一個打扮的清秀的女孩兒:“白果,車上除了藥草,我師父囑託我給他帶的硫磺可知道在哪裡?”
白果點頭,回答:“知道,夫人,要硫磺做什麼?”
石菖蒲嘴角微微一笑,從遠處喊來了另一個幫手,說道:“遠志,把車尾給將軍軍營押送的芒硝和木炭給我拿來一些。”遠志不問原因就手腳麻利的拿出了一些。
白果和遠志,都是石菖蒲的徒弟和幫手,住在將軍府,平日裡是神農百草堂的大夫。
連帶上南城鏢局的鏢師,石菖蒲將這些人都叫在了一起,吩咐到:“芒硝一份,硫磺兩份,木炭三份,給我用林中的竹筒綁好穿線。”
白果這丫頭聰明極了,頓時驚愕的看著石菖蒲問道:“夫人,為何在這裡做起火藥來了?難道前方有什麼土匪不成?”
石菖蒲嘴角微笑,彈了白果一個腦瓜崩就說:“讓你做就做,哪裡來的這些廢話!”
囚車隊行至官道與小道相交的路口,擎蒼的隊伍被一片的火藥連番的轟炸,戰馬受驚,連連驚慌逃竄,擎蒼不慎也跌下馬,煙霧迷濛之時,囚車內的人早就沒有了蹤影,順著另一條隱秘的小路,繞著去了帝都。
擎蒼怒火中燒,下令全軍包圍搜尋,向帝都收縮,一定要抓住逃走的犯人,並且讓士兵快馬加鞭回到帝都給霍清傳信,不可放過每一個進入帝都的人,仔細盤查。
車隊上,寒槊等人坐在一輛用貨物偽裝的鏢車上,看著此時整理衣服的石菖蒲,不忍開口問道:“我們與姑娘素不相識,為何出手相救?”
石菖蒲停下,微微一笑,說道:“你們不認識我那是自然,可我認識你們就足夠了。要問我為何救下你們的話,只是因為你們與我一位老友有關系罷了。”
寒槊微微一笑,作揖道謝,說道:“方才看到車上有南城鏢局的字樣,怕是那樣老友就是白元風了。”
石菖蒲笑呵呵的回答:“寒槊少爺果然是不可小覷,我與白元風是二十多年的朋友了,在他還是矢幽城大公子的時候,我們已經認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