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橦在身旁笑著說道:“若是星君真的動情了,那可就好玩了,你說是不是?”滿橦還特意撞了身邊的聞祿穹一下。
聞祿穹眼神閃躲,不回答。
顧嫻伺機而動,卻被燕蝠給擋住了去路,星辰殿的幾位都在旁邊觀戰,沒有落塵的命令,沒有出手的打算。
落塵微微幾步朝著棠棣和零椹那裡而去,一個聲音從身後傳來:“早就聽聞星辰殿星君神秘的很,無人見過才是,當年的小丫頭今日一看也是一位美麗的女子了。”
“月牙?”落塵不禁嘲笑的笑意變濃了。
“怎麼?想跟我變得親近嗎?竟是稱呼我的本名?”聃站在落塵的身後問道。
落塵轉身看著他,說道:“今日你我不需動手,對你,我還是有所耳聞的,月牙,樓蘭國的王,戲鏡最信任的人,一個比狗還忠誠的下人。”下人這個詞,落塵還略微的加重了語氣。
聃並沒有生氣,與美女說話,還是要留下幾分和氣的,笑了笑:“居然在星君的眼裡我是這麼不堪。”
“你放心,零椹和棠棣對戰我不會出手,只想旁觀罷了,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一起觀戰,如何?”
對於落塵發出的邀請,聃自當是盛情難卻,微微一笑說道:“這自然是好,星君請。”二人便在這裡看著棠棣和零椹的戰鬥。
戲鏡已經接近癲狂狀態,二人大戰猶如電閃雷鳴般可怕,落塵與聃在安心觀戰之時,只聽到一聲“啊!”星辰殿等人,加上慧傾薏和索傅紛紛被震到了他二人的面前,落塵回頭,陌盼與戲鏡的身影早就看不到了,只有一團黑色霧氣籠罩。
棠棣每每躲避零椹,口中一直呼喚:“零椹,你給我清醒清醒!現在不是我們打架的時候?!”
佛光金身對於棠棣而言是致命的,身子被打了幾處重傷,血吐的已經沾紅了衣服,一掌就被嵌進了石壁裡面,落塵心中一咯噔,身子微微前傾,聃見狀笑問:“怎麼?忍不住了?”
落塵微微一笑,回答道:“沒有,只是覺得棠棣該出手了而已。”
零椹才不會給棠棣留喘息的機會,全身發光,朝著棠棣一掌劈去,此時不遠處一個身影跑出來,邊跑邊喊:“不要傷害我棠相公!”
鶯兒的身體就這麼擋在了棠棣的身前,不遠處的落塵眉頭緊皺,心中暗叫不好,果然,本來決定反擊的棠棣為了保護鶯兒,抱住她轉身又是捱了一掌,血直接噴上了牆壁。
棠棣意識暫且清醒的時候,將鶯兒丟擲,朝向落塵的位置,心領神會之後,落塵飛起接住了鶯兒,將昏迷的她放在了一旁。
聃不禁捂了捂口鼻,很是嫌棄的說道:“真是一個自不量力的女人,這樣不但救不了他,反而害了他。”
落塵不理,眼睛緊緊地盯著棠棣,有一股莫名的擔心浮上心頭。
短劍發揮威力,連傷了零椹六劍,接著一個翻身的機會,零椹一掌朝著棠棣的腦袋而去,聃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皺眉,落塵心中大驚,剛剛運功的右手就被聃攔了下來,二人過招,此時棠棣睜眼望著零椹,掌心卻在此時微微偏移,打到了地上,棠棣一個翻滾,遠離了零椹,因為流血過多,零椹昏迷了。
棠棣不管此時與聃交手的落塵,直接朝著師父閆宥那裡而去。戲鏡與陌盼的戰鬥已經到了尾聲,最後陌盼被一掌從天上拍了下來,內髒具裂,口中流出鮮血,棠棣上前扶住了他,大叫一聲:“師父!”
陌盼看著棠棣的臉,不禁有一絲的愧疚,但還是開口說道:“為師如今有一事要吩咐,你記清楚了。”
“師父你說。”棠棣內心掙紮著。
陌盼緊緊地盯著棠棣的眼睛:“寒槊……保護寒槊,用……用你的性命護寒槊一世周全……”說了這句話,陌盼口吐鮮血。
“為什麼?師父,寒槊到底是誰?!”
陌盼已經講不出幾個字來了,只能說:“白仙子,綠仙子……”然後遺憾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戲鏡緩緩從空中降下來,如親眼今見到陌盼死在自己的面前,原來想要的高興卻沒有發生,在棠棣一聲“師父”的叫喊中,她內心一個悸動,竟是滿心的後悔,身子微微的顫抖,手朝著陌盼那裡微微舉起,口中低吟:“陌盼……”
兩顆淚珠從眼中滾落,直到此時此刻她才明白自己要的根本就不是陌盼的死亡,雙手微微的攥起了拳頭,口中冷冷的喊出:“月牙!”
聃停手抽身離開,帶著零椹,戲鏡的隊伍就這麼消失在了千樺山上。
戲鏡在麗源山莊之內休息,腦海中陌盼的身影揮之不去,在清幽山裡面關了將近二十年之久,對陌盼的恨意早就消失了,就像是當初慧傾薏可以原諒索傅一樣,當自己看著陌盼死去的時候,心裡像是被揪著一樣難受的,最痛苦的就是自己不能抱著他送他最後一程。
燈光灰暗了不少,戲鏡抬頭望了一眼窗外,說道:“月牙,你進來。”
聃一直擔心戲鏡,一直在門外守著,聽到了聲音才進去,問道:“公主殿下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