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已經過了一半兒了,棠棣翻來覆去睡不著,這個十歲的小屁孩兒竟然弄得他失眠了,起身穿了衣服便開門出去了,輕功一躍便飛上了房自話:“我知道你現在睡著了,但是我心裡有話憋著,不是不想跟你說,我是因為真的拿你當同生共死過來的兄弟才會這麼不想讓你誤會我,那些嘻嘻哈哈真的不是偽裝,而是我向往的自己,自打我記事起,便跟著師父生活在千樺山上了,十八年,我面對的人只有那個不茍言笑的老頭兒,一個人睡覺,一個人吃飯,一個人練功,只有每個月的十五,師父他才會找我來試功夫或者教我功夫,我就像是一個野人一樣在山上生活了十八年,不會與人打交道,不知道什麼是哭什麼笑,什麼是生氣什麼愛,而為了下山去看看,每次給他老人家去打酒的時候看到那些笑嘻嘻的小子總是特別受人喜愛,才會學著出山的,我珍惜我的每個朋友和兄弟。”一大串話語說完了,棠棣感覺如釋重負一樣。
天空已經有了矇矇亮了,棠棣不禁自嘲起來:“我一個大人為何要跟一個十歲的小屁孩兒說這些!”一腳剛要起來,瓦片碎裂,棠棣猝不及防就掉了下去,正對著屋中的那張桌子,全身摔在了上面,而旁邊正是坐著喝茶的邢孑,一陣噼裡啪啦的磚瓦帶著棠棣落了下來,邢孑被蓋了滿身的白灰,生氣地忍不住吐出了那口剛剛喝進嘴裡的茶水。
棠棣被摔得不輕,趕緊起身就看到了這麼一個“白色”的小姑娘,終於露出了久違的笑意,趕緊前去幫著擦,邢孑也笑了,大喊著:“棠黴精!我真是夠倒黴了,跟你在一塊兒就沒有不倒黴的時候!”兩個人就這麼笑開了。
撇開棠棣一行人的遭遇,再說因為僵屍破壞,到了如今才修好的吊橋,霍清此時就佇立在橋頭,身後是那些勞苦了許久的將士,一位副將說道:“將軍,吊橋今日剛剛修好,有幾個小兵已經過去打探了,只是還未回來。”
霍清眯著眼睛,想要盡量看清楚對面的情形,卻是不能,本來就是被李浩暄催得緊,如今怎麼能等在這裡呢,腳步邁開了,卻被人攔了下來,還是那副將:“將軍,如今你的傷剛剛好轉,若是碰上了神鷹軍那些不知好歹的人,再受傷了怎麼辦?還是等等探子吧!”
“不等了,消滅西域一事迫在眉睫,若是連一個神鷹軍我都對付不了,這頭上的傷也是活該了。”霍清頭上被李浩暄的玉璽打出來的傷還未好,就在石菖蒲不注意的時候溜了出來。
霍清帶著人過了吊橋,朝著荒涼山裡面而去,這荒涼山因為是帝都封的罪人之山,所以沒有人來過這裡,更不用說是什麼打柴的農夫了,如今想要問個路都沒有人可以問,這裡的地形複雜,像極了原始叢林,連一條像樣的路都沒有,霍清幾人正在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就聽到了幾聲擂鼓的聲音,這副將立即說道:“將軍,聽這聲音,應該是神鷹軍操練的聲音,他們駐紮的寨子應該也就在那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還不快走!”霍清眉毛一翹,幾人順著聲音的地方而去。
手裡的刀劍一下子都成了開路的工具,披荊斬棘的,終於到了一片比較平坦開闊的地方,這幾人的笑意還未顯現在臉上,“庫嚓”一聲響亮的脆裂,幾人便掉了下去。
這裡常年荒無人煙,神鷹軍一千多將士不能下山,只能在山中捉起來野味,充饑為生也是靠著獵戶的生活維持著,這裡有一個捕獲獵物的陷阱也是常事,不過這深得有些不像話,霍清幾人雖說有輕功傍身,卻對著滑溜溜的牆壁束手無策。
這副將臉上露出了一絲的為難和擔憂:“將軍,如今我們被困在了這陷阱之中,這半山腰的,晚上寒冷無比,若是趕不上這些獵戶來收獵物,恐怕我們是會被活活的凍死在這裡啊!”
霍清仔細的觀察了這裡,陷阱的底部透出了絲絲的血腥味道,這裡是捕獲大型猛獸的陷阱,應該不是獵戶每日光顧的地方,不禁微微地嘆氣:“方才那幾個探子去了這麼久沒有回來,怕是八成跟我們一樣遇到了陷阱。”
這身後的跟班扯開了嗓子喊了幾聲,卻無人應答,深夜將至,氣溫下降的極快,霍清幾人臉上凍僵了,竟是看不出表情,幾個大老爺們蹲坐在陷阱的角落,抱著取暖,身為傷者,霍清腦袋上的傷本就沒有好,如今加上冷風如此摧殘,早早就發起了高燒,幾位副將算是急壞了。
幾人口幹舌燥不說,竟是有一小兵已經失去了知覺昏倒了,霍清不禁感慨,他霍清在戰場上可以奮勇殺敵,如今卻要死在這裡,心有不甘,正巧洞口有一微弱亮光,有知覺的幾位副將才馬上呼救,一位身穿虎皮的女子探進了腦袋見到了這一場景,命運不堪之時,遇到了貴人相助,霍清等人才算是撿到了一條命,女子肯定是與神鷹軍有關系的,在霍清還清醒的時候,他記得是被女子身後的那幾個彪形大漢給揹回營寨的。
這邊,燈火通明,一個長得跟猴子一樣的小子高高興興的跑進了一間房之內,笑嘻嘻的指著外邊說道:“大哥,鶯兒回來了!趕緊去看看,好好的道歉,省得又讓她離家出走了!”
這屋內的座椅上,坐著一位威風凜凜的將軍模樣的人,年紀不算年輕了,下巴上有一小縷胡須,束發綸巾,甚是精神,身上不像其他人披著獸皮,而是一身紅色鎧甲,面露興奮立即說道:“可是真的?鶯兒今日氣消的的可是夠快的?我估計這次連荒涼山都沒出吧?”
這少年回答道:“大哥,雖說是回來了,可是卻帶回了不少的人,我想著,你還是去看看為好。”
“你說什麼?猴子,鶯兒帶回人來了?”這個訊息倒是嚇壞了椅子上的人,他荒涼山是個什麼地方,竟敢有人闖進來,雖說是鶯兒帶進來的,但是這些人也算是有幾分膽子了,男人哈哈大笑三聲,起身笑著說道,“好,給我帶路,我倒是要去看看,鶯兒給我帶回誰來了!”
猴子笑嘻嘻的領著這男人去了客房。
猴子,神鷹軍探子,身形嬌小,活動靈活,像極了一隻爬上爬下的猴子,擅長躲避和逃跑,是神鷹軍裡面的開心果,最喜歡跟著鶯兒搞怪,捉弄人。
神鷹軍駐紮的地方並不是軍營帳篷,也不是獵戶的茅草屋,而是一座不小的村寨,雖說不上華麗,但是卻整整齊齊,一千多的大老爺們兒,沒有女人在身邊,生活的也是馬馬虎虎的了。
客房之內,軍醫可算是忙開了,這幾位被凍得不清,回到寨子的時候都已經昏迷不醒了,這剛剛走到門口,還沒進去呢,就聽到了鶯兒響亮的嗓門兒在那裡大喊:“你個白毛兒,是趕緊開藥啊!我告訴你,他們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話,我就宰了你!”
“鶯兒!怎麼說話呢!這胡軍醫怎麼說也是長輩,你怎可如此無禮!”這男人進門就先斥責了一番。
老軍醫倒是看得習慣了,也沒有動氣,反而勸起了這個男人,說道:“將軍也莫要動氣了,鶯兒是咱神鷹軍裡面的寶貝疙瘩,說句就說一句,多少年了,何必每次都動氣,罷了罷了。”老軍醫給了方子,就靠著人扶了出去,回自己的地方休息去了。
“宋洛奇!本姑奶奶我可還沒有原諒你呢!別在我的閨房裡面亂吼亂叫的!出去!”鶯兒很是不屑的瞥了一眼宋洛奇,這是下了逐客令了。
鶯兒,全名宋鶯,是個野孩子,小的時候被剛剛到荒涼山的宋洛奇收了做妹妹,性格惟我獨尊,霸氣外洩,目無尊長是她最大的特點,嬌縱蠻橫,是一個被一千多個哥哥寵壞了的小妹妹,最喜歡捉弄人。
宋洛奇方才的怒意並沒有消除,這些年太過於慣著鶯兒了,讓她養成了如此不好的性格,這若是出了荒涼山,定是活不過七天便會被人給殺了的,認識到了這一點,他才決定要好好的改一改鶯兒的脾氣,哪成想因為這個,鶯兒三天兩頭離家出走,今日這次已經是第十三次了。宋洛奇無奈的嘆了一口氣,說道:“鶯兒,不是哥哥想教訓你,你從小到大養成了這脾氣,等日後出了荒涼山,你定會惹下不少的冤家仇家的,哥哥只是想讓你好好的明白什麼叫禮儀,什麼叫道理而已,你怎麼就不明白!”
宋洛奇,矢幽城二少爺,三十有九,以掌法精妙絕倫著稱,神鷹軍將軍,原屬黑白鬼將營,自花旗大戰結束之後便進了帝都護衛軍,一直默默無聞,不顯露本事,在一次帝都圍剿山賊的任務中脫穎而出被先皇賜與神鷹軍將軍一職,而新皇登基,黑白鬼將獨領風騷,因身份被貶荒涼山,以獵戶身份生活至今,鶯兒的哥哥。
這苦口婆心的話並未讓鶯兒聽到心裡去,反而是給了宋洛奇一個白眼兒,瞪了他一眼說道:“姑奶奶哪裡還有去荒涼山外邊生活的機會啊,你和這一群哥哥們都出不去,我哪裡能自己出去,平日去給你們買點兒東西也就是幾個時辰的事情,我也沒落下什麼的仇家冤家的,你如今教訓起我的不是來了,那當初何必這麼慣著?宋洛奇,你種下的果,你自己得接著。”說完了,這藥方整理好了,就塞給了宋洛奇,示意他趕緊抓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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