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冰澤已經算準了棠棣,所以不逼他做出什麼決定,而是耐心的等他想好了。
“我跟你去幽禁之地。”
一抹淺笑微微抬起,風冰澤這才釋懷,棠棣在沒有方向的情況下,唯一的方法就是去尋找方向。
帝都雖說不上是千年古都,但是這磅礴的皇家氣勢也是吸收了當年那些十二古城的精華所建,每每華麗不輸氣質,屹立在這片熾熱的土地上,生根發芽。
寢宮中的下人被遣散了太多,竟是隻剩下了皇後遊景一人,她是一位聰明的女子,自然是有所考量的東西,雖說玩世不恭稱不上是一個好名堂,可自從嫁到了帝都,便再也不會去想著西域那些亂糟糟的事情了。
清風徐徐吹進了殿內,遊景一人站立於窗前,等待著那個早晚會來這裡找自己的人,又是一陣的花瓣飄舞,殿內竟是如院內一樣生機勃勃,遊景伸手接了一片花瓣,攥在了掌心之上,嘴角微微輕啟:“這麼多年了,小牙哥哥才來這裡找我。”
“你當年毅然決然的要嫁給李浩暄,撇開西域三十六國不聞不顧,長老們封了你的名,我怎能輕易來看你?”這男子出現,端坐於遊景早就給他準備好的桌椅前,自然的倒著酒。
繁華落盡千百般,就是看透了,才會放棄那些俗事,遊景轉身看著這個妖豔不顯輕浮的男人,將手中那片花瓣輕輕地敞開,問道:“我知道小牙哥哥一定是帶著陰謀來帝都的,西域安靜了這麼多年,也算是託了小牙哥哥的福了,可是遊景知道,小牙哥哥一直不是什麼好人,之所以沉寂,也是為了等待什麼時機罷了。”
“我會禍亂皇城,殃及皇帝李浩暄,聽完了這個想法,小景怎麼想?”男人開口問道,還特意抬眼看了看遊景此時的表情。
早就會預料到,遊景並未太過於吃驚,端坐於這男人面前,手中那片花瓣早就被捏出了花汁,染紅了遊景的手指,她將那殘留的花瓣碎片輕輕丟進了男人的酒杯中,說到:“小牙哥哥這些年成了西域聃王殿下,我一點兒都不驚訝,可是帝都如今太平盛世,哥哥何必要卷出這場腥風血雨?能否替小景著想,放過李浩暄,放過帝都?”
聃看到當初那個桀驁不馴的小公主竟是眼神可憐汪汪的在懇求自己,可是聃並沒有想過要去領情,或者是給面子:“小景,我是什麼樣的人你早就知道,何必自討沒趣。”
“姑姑身型被幽禁二十餘年,巫術功夫早就煙消雲散,若是小牙哥哥非要逆天而行,到頭來受累的只有兩國百姓,何必如此?”遊景說出了自己內心的想法。
聃的眼神變了,變得狠絕殘忍,手中那盞琉璃杯盞早就被捏碎了,酒水順著他那隻白皙的手流到了桌面:“戲鏡公主不會輕易消失,哪裡會有你說的那番不堪一擊,帝都本來就是西域的,是戲鏡殿下的,是李浩暄的父親和那些花旗草莽奪了去的!”
聽完聃的暴怒,遊景已經明白了幾分,心中膽寒卻強忍鎮定:“掀動西域怪事,蠱惑帝都人心,被迫重組花旗,擾亂帝都江湖,小牙哥哥都是為了找到姑姑,顛覆帝都?”這些都是揣測和預感,卻招招命中紅心。
聃不語,卻慢慢起身,他今日來這裡並非是找遊景閑聊的,而是有正事要辦,才來這殿內跟舊人敘敘舊而已,遊景拉住了聃的手臂,懇求的語氣越來越重:“小牙哥哥不可,這是一場災難,重複二十年前的災難!”
這天晚上,皇後遊景再次因為西域香沉睡下去,而李浩暄的寢宮被花瓣侵襲,遇到了一場不一樣的襲擊,此後,帝都的便一發不可收拾。
流水潺潺,自從被沖進了山谷,慧傾薏等人便沒了方向,眾人的傷都沒有了大礙,卻頻頻出錯,出不了這個深谷,只好順流而下找出口,期間江駒的傷痛惡化,不能下地走路,如今被索傅和刀軒抬著在這山路上徘徊。
花梔每每鬱悶之時便會編一首兒歌打發無聊,慧傾薏一人在前面開路,花梔走在中間,而索傅與刀軒則在後邊,山中隱約可聽到鳥兒的清脆迴音,花梔再一想這段時間的壓抑感,便笑意湧上心頭,開口說到:“山谷深,找命門,五人組個重傷群,神醫精,鏢師狠,翻山越嶺腦袋笨。”
幾人聽著這發自內心無比幼稚的歌謠,也就暫時的忘記了疲憊之感,慧傾薏的直覺並沒有喪失,手臂微微舉起,眼神靈動,口中低沉的喊道:“等等!有人。”
雖說擺脫了那個妖豔男子,但並不是萬事大吉的意思,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可能性很高,那人不是一個簡單之人,再加上那個身手高超的蝙蝠人,他們隨時都在險境中生存掙紮,正在幾人慢下來之後,箭雨侵襲,眾人躲避都是匆匆的,山澗真的有埋伏,在他們剛剛緩過神來的時候,幾個白影便在他們眼前晃蕩,慧傾薏不禁冷汗:“花梔,你把敵人招來了。”
“誰知道這裡會有人啊!”花梔還在狡辯。
刀軒放下了江駒,站在了花梔的前面,山谷中那些看不清模樣的白影出聲:“來著何人?竟敢擅闖禦風谷聖地?!”
“禦風谷?”花梔一聽,立即對慧傾薏說到,“慧姐姐,不是敵人,是朋友,禦風谷的人。”
可是慧傾薏並沒有鬆懈,反而將了花梔一軍:“禦風谷、星辰殿和矢幽城,你什麼時候見過他們友好相處了,如今你也聽到了,我們闖的是禦風谷的聖地,你覺得你可以活下來嗎?”
雖說慧傾薏他們這裡都是高手,但是比不過這裡禦風谷的人熟悉地形,再加上暗門陷阱重重,最終還是被抓了,幾人千辛萬苦躲過死劫,卻再次的被抓,如果有一句話說錯,便會一起死在這個叫做禦風谷聖地的地方。
刀軒倒是看得開,一人坐在角落裡面靠著牆,索傅見這人甚是讓自己喜歡,便問了一句:“見你的劍法奇特,背上也是一把江湖上令人眼紅的名劍,你師父……”
“我沒有師父!”刀軒打斷了索傅,這是刀軒最不想提及的一點事情,索傅卻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
“神醫,你可不知道,小刀的師父可了不起了,不僅長的是個絕世美女,還有一身深不可測的功夫,像一位仙女一樣呢!”花梔很是驕傲的說到,這些人裡面,刀軒唯有不敢怒喝花梔,也就隨她去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