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公子可在裡面?”趙亥臉色難看的站在花舍外面。
“是,少公子正和幾位貴人在裡面喝酒!”一個侍衛趕緊回答。
趙亥臉色更黑幾分,抬腿走進花舍。
花舍的大廳之中,此時有幾個身穿錦袍華服的男子正在飲酒聽曲,在琴瑟琵琶的伴奏下,舞池中央幾個身穿輕薄彩裙的美麗女子正在輕歌曼舞,妖嬈的身姿伴隨著舞動,看的人眼花繚亂。
而飲酒聽曲的幾個人趙亥也皆都熟悉,為首上座的正是公子胡亥,旁邊還有文靖侯姚錯等幾個老勳貴家族的子弟,此時一群人各自懷裡摟著一兩個女子,正飲酒談笑放浪形骸,整個花舍充滿了。
看著趙亥臉色不爽的進來,胡亥頓時有些做賊心虛,爬起來一邊整理衣服一邊乾笑著說:“五叔祖……您……您怎麼來了?”
“哼,老夫不過是路過。”趙亥冷哼一聲,轉頭姚錯等人微微點頭算是打過招呼,目光落在胡亥身邊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身上。
這個女子正是林仙兒。
上次一場梭哈,陳旭雖然贏了賭局,但林仙兒卻不願跟著離開,導致陳旭暴怒,但趙亥在趙成等人的勸說下將林仙兒留了下來,每日繼續在花閣陪前來的王侯公卿唱歌跳舞陪客,以此勾引那些慕名而來的賓客,從而可以擇機拉攏腐蝕。
“一個賤奴,既然敢勾引公子,莫非以為留在春芳園本侯便會容你胡作非為,來人,將這個賤人拉出去打死!”
看著衣衫不整的李仙兒,趙亥大怒,伴隨著一陣腳步聲,很快幾個侍衛便衝進來。
“侯爺饒命,奴再也不敢了!”林仙兒嚇的跪在地上磕頭求饒。
“五叔祖莫要生氣,是亥兒讓仙兒姑娘來陪酒歌舞的,何況現在仙兒姑娘已經和清河侯無關了,算是我們春芳園的人,您又何必對她如此苛刻,再說皇宮清冷,亥兒如今也懶得回去,有仙兒姑娘作陪也心情舒暢……”
趙亥恨鐵不成鋼的狠狠瞪了胡亥一眼,想想也覺得自己有些小題大做,於是臉色放鬆下來擺擺手,幾個侍衛又屁顛兒屁顛兒的趕緊退出去。
“天下女子何其多哉,此女不過是一賤奴罷了,也罷,隨你吧,今日朝堂出了一些事,我正準備找武城侯商議有些事,你等莫要貪杯誤事!”趙亥說完之後就準備離去。
“誤事?聽歌飲酒罷了,會誤啥事兒?”胡亥愣了一下滿臉疑惑的問。
“今日早朝,清河侯提交一份策劃書,範氏等將價值十億的煤鐵礦山和鋼鐵水泥等工廠全部獻於陛下,因此晚間陛下在皇宮設下御宴招待範氏等四位商賈,你身為公子肯定要一起作陪,記得早些回宮去準備,免得誤了時間被陛下斥責,老夫晚上也要去,有些事晚宴上再說!”趙亥將朝堂上的大致經過講了一遍,臨走之前又叮囑胡亥幾句之後才離開。
胡亥今年二十歲,剛剛行冠禮,而且已經娶妻生子,不過自從他得到那捲空白詔書之後,如今在趙亥的幫助下拉攏了一大群皇族和王侯公卿,還有一些朝堂官員之後,如今他正在向當初趙高為他設計的篡位道路上一步步靠近。
因為有趙亥趙成等一群皇族操持,還有武城侯王離暗中支援,實際上胡亥在這個過程中根本就沒什麼用,而且趙亥等人也沒打算讓他有用,推舉胡亥當皇帝,所有人不過是各取所需,胡亥有詔書,而且也有名分,雖然是最小的公子,但只要始皇帝一天不立下太子,所有的公子都機會均等,因為自始至終,始皇帝也沒立下皇后,這就為他們的留下了巨大的操作空間。
只要膽子足夠肥,策劃足夠周全,哪怕是將來始皇帝立下了太子,他們一樣還可以爭奪皇位。
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感覺到了一種壓制不住的野望。
這麼多人綁在一起,都在為一個諸侯的美夢努力,因此這件事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一是失敗的下場所有人都承擔不起,二就是到了這個地步,所有的人都絕對不會甘心。
胡亥當皇室,越不成器越好。
這樣登基之後才能好好擺佈好操控,才能夠得到最好的封地和最大的權勢。
因此趙亥對於胡亥天天和一群無權無職的勳貴飲酒作樂並麼想的太多想法,甚至還樂見其成。
“仙兒多謝公子方才幫奴求情!”
送走趙亥之後,胡亥再次回到酒席前坐下,林仙兒依舊跪在地上,散開的裙襬下,充滿著異樣的誘惑。
“哈哈,無妨,起來陪本公子喝酒,晚間本公子還要去參加父皇的御宴,怕是晚上沒空看你跳舞了!”胡亥將林仙兒拉起來摟在懷裡說。
“公子還說好晚上讓奴陪您呢,如何又變卦?”林仙兒半推半就的躺在胡亥懷裡撒嬌。
“我也不想去,那御宴一點兒都不好玩,但又不得不去啊,下次吧,等下次有暇本公子一定晚上不回皇宮陪你……”胡亥伸手抬起林仙兒的下巴笑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