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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陛下,江琥將軍從大宛傳來急報!”
大秦京師咸陽,咸陽宮朝議大殿,正在朝堂討論政務的始皇帝和文武大臣突然被殿外一聲緊急奏報打斷了程序。
“江琥將軍?”
“大宛?!”
不光滿朝文武大臣驚訝,就連正在發號施令的始皇帝也停下來,臉色古怪中帶著一絲茫然。
“宣信使上殿!”
短暫的安靜之後始皇帝大袖一擺吩咐。
“宣信使上殿~”
“宣~信使上殿~~”
伴隨著謁者幾聲悠長的傳呼,只見一個身穿皮甲渾身塵土背插令旗的信使在玄武衛的陪同下大步走進朝堂,距離始皇帝十丈距離單膝下跪,將背上一個密封的竹筒雙手高高托起:“陛下,江琥將軍從大宛送回急報,請陛下過目!”
中車府令蘇越親自一路小跑下九層御階,從信使手中接過竹筒仔細翻看一遍,發現泥封印鑑完好,於是轉身對始皇帝拱手說:“陛下,的確是江琥將軍印鑑,密封完好!”
“呈上來!”始皇帝微微點頭。
於是蘇越將竹筒送到始皇帝面前,當面扭開筒蓋,隨著乾透的泥封破碎掉落,蘇越從竹筒裡面倒出來幾張卷在一起的麻漿紙輕輕放在御案之上,“陛下請過目!”
始皇帝拿起幾張打卷麻漿紙,眼神上下快速掃過,隨著嘩嘩翻動的聲音,始皇帝臉上的神色變得越來越古怪,看完之後捏著這份從西方萬里之外費時四個月才傳回來的緊急軍函有些發呆。
滿朝文武皆都眼巴巴的看著始皇帝。
“陛下,陰山侯為何突然到了大宛,西軍第二騎兵師不是駐守在疏勒麼?”
沉默中一個蒼老的聲音響起,眾人收回眼神,發現說話的正是右相馮去疾。
“的確,西軍還未改制之前陰山侯一直統兵一萬駐守疏勒,在無朝廷軍令之下,陰山侯怎麼就突然去了大宛?”有大臣附和。
“大宛雖然隔疏勒不遠,但卻要翻過高高的雪山荒漠,聽西域胡商說來去極為不便,陰山侯此舉怕是大宛突有緊急變故!”另有大臣為其開脫。
“陛下,陰山侯緊急奏書到底所言為何?”就連平日一貫在朝堂上喜歡當雕像的蒙毅都忍不住站起來詢問。
陰山侯江琥是西軍大將,歸屬蒙恬統帥,如今改革軍制已經推行數月,但西軍駐守之地實在太過遙遠換防極其困難,加上如今已經入冬,西域早已是冰天雪地時節,這封信此時到達咸陽,至少應該是五六月夏季的事情了,也就是說江琥早在夏季便已經去了大宛,雖然說將在外王令有所不受,在外駐守征戰的大將都有節制軍權變通處置的能力,但若是沒有緊急軍情肯定不行,何況大宛乃是異族國度,沒有王令或者朝廷兵函,領軍大將私自出訪結交異國,這種事後果會非常嚴重,說不定最後還會將蒙恬拖下水。
要知道蒙氏為了擺脫西軍盜賣搪瓷裝備的事可是揹負了極大的風險才化解掉危機,這才過去不到四個月而已。
看著滿朝文武全都是一副急不可耐的神情,始皇帝把幾張麻將紙遞給蘇越:“蘇府令當中誦讀陰山侯軍報!”
“是~”蘇越接過書信,一目十行先大致掃描一遍,驚訝的臉色慢慢也變的古怪起來,微微咳嗽一聲開始大聲開始誦讀。
“臣琥啟奏始皇帝,四月底,臣接到大宛國君使者通報,有號大月氏者突然攻擊大宛國,匪兵數萬,五日克大宛國都極東城,使者祈求臣出兵解救,因大宛與西域諸部近鄰,大月氏實乃當初月氏南圖王餘部,久與我大秦為敵,臣以為要予以擊之以保證我大秦與西方諸國通行之便利。”
“臣率五千兵馬費時二十餘日翻越雪山高原抵達大宛,然大月氏已經焚城而去,只留下滿目瘡痍,極東城死傷數萬,財貨被劫掠一空,年輕女子被擄走八千餘,大宛國君重創不治身亡,因為來去路途遙遠,臣恐大月氏去而復回,因此便駐紮極東城修整兵馬,同時通傳大宛國臣民修築城池籌備糧草自行耕種營生……”
“大宛國已無君王,此乃我大秦統轄大宛之極好時機,臣以為可以廢大宛劃郡而治,則為我大秦開啟通往西方道路最便捷之通道!”
“軍情緊急,臣出兵非為私利,大宛如今已握在臣手,如何處置還請陛下儘快決斷,臣琥叩拜敬上,始皇帝三十五年夏五月十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