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生站起來對著陳旭恭恭敬敬一揖到地。
“還請侯爺饒過師兄隱瞞包庇之罪,盧安任憑侯爺懲罰!”
陳旭手指輕輕叩擊著石桌,眼神從盧生身上慢慢轉道四周幽靜的景緻上,片刻之後開口說:“安期公捨不得這麼好一個道場,所以不願意繼續包庇你!”
安期生本來已經平靜的臉皮狠狠抽搐了一下,端著茶杯的手指微微一緊,有一聲極其細微的碎裂聲響起。
盧生轉頭,幽怨的瞅了師兄一眼。
“其實本侯也並不知道你就在這裡,今日路過不過停下來打聽一下而已,看來本侯的運氣還是不錯,安期公的立場也不夠堅定,罷了,本侯素來以德服人,況且本侯夫人還替你求過情,本侯可以饒你一次,希望你等方仙道眾好自為之,莫要再偷偷摸摸做一些勾結世俗門派干擾民生和朝綱之事,若是讓本侯發現再有此舉,你等皆有牢獄之災……”
安期生和盧生二人幾乎同時鬆了一口氣,一起稽首行禮:“侯爺放心,我等往後一定嚴格約束門徒不再幹擾世俗之事!”
“真的?”
“必不敢欺瞞侯爺!”
“哼,我聽說這片島嶼之上就有大量不軌之徒,而且還聽聞藏匿有當初項氏亂黨的首腦人物,這些人就在你等道場之內,平日肯定有來往,有自稱居巢公范增者眼下在何處?”
安期生和盧生二人幾乎同時抖了一下。
“哼,莫非還想隱瞞本侯?”陳旭冷冷的看著兩個白鬍子老道。
“實不敢欺瞞侯爺,這范增的確就住在附近一座海島之上,因為是飽學之士,因此偶爾也會來白華山與老道對弈飲茶,聊一些經書易理,但老道的確不知其為項氏反賊的首腦人物!”安期生惴惴不安的解釋。
“侯爺,師兄說的不錯,我也與這范增有過數次交流,其人飽學健談,聽聞已經在島上居住七八年之久,從未見其有不軌舉動,也未曾見其與項氏有過密切來往……”盧生忍不住也開口為師兄辯解。
“項氏叛亂籌謀已久,楚滅之後就已經開始策劃,東南諸郡暗中投奔項氏的名士遊俠數以百計,這范增便是其中之一,我問你們,這范增身邊是否經常有一個叫周殷的男子跟隨?”
“是是,范增來白華山,有幾次身邊的確跟隨一個名叫周殷的門徒,孔武有力而且擅舟楫游水,二人以師徒相稱,這附近島上居民對其二人非常敬重,時常有人給他們送衣食供奉……”
安期生和盧生兩人趕緊點頭。
“看來本侯沒有猜錯,這范增便是這片海島上躲藏的民間匪徒和項氏叛軍的首腦人物,只要拿下他,這片島嶼瞬間就會安寧下來……”
陳旭沉吟片刻之後看著安期生和盧生:“不知者不為罪,對於你方仙道勾結叛軍首腦之事本侯可以不追究,但對於島上的這些亂黨和匪徒,本侯為朝廷之長治久安計,這些人必須要被剿滅,本侯給你們一個機會,你們想辦法去將范增約來白華山,本侯要親自將他捉住,後續再配合吳中官員剿滅這片島嶼上的匪徒,則本侯可以繞過盧生,以後再不會過問你們方仙道的任何事情,甚至以後你等遇到困難還可以尋我幫忙,雙方各取所需,安期公以為如何?”
“好~”
面對陳旭的提議,安期生沒有絲毫猶豫便一口答應下來。
俗話說慫是一種態度,慫啊慫啊也就習慣了。
安期生眼下已經完全清楚了陳旭的來由。
抓盧生是假,捉亂匪是真,只不過這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摻雜在一起,用一個赤裸裸的陽謀逼迫他不得不答應陳旭的要求。
如若他不配合,陳旭馬上就會翻臉動手將盧生抓走,甚至還可能會派遣大軍上島大肆搜捕匪徒,然後將所有方仙道眾全都抓走,甚至還會給他按上一個通匪謀反的罪名,最後將這片島嶼真的變成太乙教的道場也並非不可能。
面對陳旭這種完全不按照江湖規矩出牌的對手,安期生除開俯首帖耳的配合之外並無他法。
翻臉是不可能翻臉的,反抗更加不可能了。
雙方既不是同一個等級也不是同一個階層,方仙道沒有任何機會和陳旭掰腕子撒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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