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水濺落一片,張良手忙腳亂的站起來擦臉,一個身穿制服的侍女也趕緊跑過來連聲賠禮道歉並且收拾桌子。
“無妨無妨!”張良接過抹布把衣服和桌子胡亂擦了幾下之後把侍女趕走,這才坐下來臉色驚疑不定的看著老者,“還請張公細說,此訊息從何而來?真假如何?”
“此事老夫聽聞之時也如同張郎君一般大驚失色,不過帶來這個訊息的是老夫一位至交好友,姓陳名餘……”
“原來是前魏名士陳公!”老者話還沒說完,張良便忍不住臉色一變。
“不錯,陳餘與老夫乃是刎頸之交,相識數十年,文韜武略無所不精,其與老夫當初一同投奔信陵君門下,後魏國被秦所滅,我二人便流落齊楚等地籌謀復魏之事,因此與前魏國王孫貴族來往密切,去年入冬之後,陳餘在大梁找到老夫,告訴我一件石破天驚之事,有公孫氏後裔以魏公子咎王后之名,在瀛洲建立大魏設定朝廷分置百官,手下籠絡了數百方道名士和數萬瀛洲土著,此時正墾殖開礦,鑄造錢幣打造兵刃和戰船,已漸成復國之勢,瀛洲距離中原數千裡,只有海船可以來往,而且瀛洲皆是大小島嶼和莽莽山野,地域雖狹但卻足夠安穩,假以時日必然會成大勢,因此魏國在海外建國之事一旦傳開,必然會擾動中原,六國王孫貴族不得在中原立足,必然可以打造大船出海,去那瀛洲搶奪一塊地盤復國,然後聯合一起來乘機攻佔朝鮮半島圖謀中原……”
“張公說的公孫氏後裔莫非就是公孫北雁?”張良驚訝的問。
“不錯,公孫北雁雖然是一女子,但卻聰慧機敏,還有遊俠蓋聶輔佐,曾經在中原遊歷數年結交六國反秦志士,還曾經與當初在宛城刺殺始皇帝的冉顙等人往來密切……”
老者越說越興奮,而張良越聽越驚訝,等老者說完之後使勁兒揪著下巴上一叢黑鬚陷入了天人交戰之中。
“賢侄,此事老夫不曾對外人說過,但賢侄當初所行之事也的確當得起英雄二字,雖然老夫與你初識不過一日,但仍舊相信賢侄乃有復韓之心,公子成雖然不濟,但還有其他韓王后裔可以輔佐,而復國之後賢侄必然仍舊是丞相,至此恢復你張氏之尊榮,更何況老夫已經從陳餘口中得知,已經有韓王后裔在那瀛洲數年,而且其身份非同小可,乃是前韓厘王之玄孫,雖不是如今韓王嫡系,但依舊是韓國王室血脈,其被墨家鉅子黃庭靖收為弟子,數年前流落到瀛洲,只要賢侄去瀛洲找到他,輔助其復國,則大事可期也?”老者仍舊不肯放棄這個遊說張良的機會,低聲不斷丟擲更多的秘聞。
“韓厘王之玄孫?莫非是當初鄭夫人之後?”張良雖然年輕,但曾經還是韓國頂級勳貴,對韓國王室的許多事還記憶猶新。
“不錯,就是鄭夫人之後,聽聞墨家鉅子黃庭靖和其子黃天瓊都被清河侯在大海上用太乙神雷炸成了飛灰,韓錚被墨徒奉為鉅子帶著數百墨家弟子和方仙道方士逃脫之後流落到瀛洲和朝鮮半島,而同去的就有魏王妃公孫北雁,如今公孫北雁已經復國建立大魏,若是賢侄再籠絡一些當初韓國的貴族去瀛洲輔佐韓錚復建韓國,則我韓魏兩國會再次攜手,徹底霸佔瀛洲和朝鮮,等到始皇帝崩駕之後再復歸中原,趁亂奪回韓國故地,則復國之事成矣!”老者有若叮噹貓一般繼續往外丟各種小道秘聞勾引張良。
因為在老者看來,張良這種連始皇帝都敢殺的人,是不可能放棄復國之念的。
俗話說獨木難成林。
俗話又說獨木難支。
俗話還說死道友不死貧道。
造反這種事自然拉攏的人越多越好,而且有了張良這種六國人民反抗暴秦的英雄人物加入,則造反的事必然會弄的更加火熱,只要放出訊息,隱藏在民間的無數反秦義士必然風起雲湧般的去瀛洲投靠韓魏兩國,數年之後,瀛洲必然會變成一個反抗大秦的集中營,而韓魏必然也會成為反秦力量的領頭羊,之後反攻中原,則會獲得更多的利益。
聽著老者的話,張良臉色越發驚疑,眼神看著外面熱鬧喧囂的展會和在人群中前呼後擁的清河侯陳旭,臉色慢慢變的古怪起來。
“賢侄,那瀛洲不光孤懸海外來往不便,而且還盛產金銀等物,一旦去了必然成事,老夫這次來咸陽便是想尋一些志同道合之士同行,再覓一些忠心可靠的前六國富豪資助欠錢財打造海船出海,你若願意,老夫願意幫你籌集打造兩艘海船的錢財……”老者最後丟擲更加誘惑的條件。
“張公勿急,瀛洲之事既然還未傳開,則中原還無法看出六國王孫貴族之動靜,此事還要靜觀其變,今日多謝張公告知的這番秘聞,良還要仔細思索才能給張公答覆!”陳平收回眼神低聲對老者拱手說。
“哈哈,無妨無妨,老夫最近也不會很快離開咸陽,就住在城北的太平客棧,賢侄想好之後隨時可以來尋老夫商議!”老者眼看張良語氣軟了下來,頓時興奮的有些合不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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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張良的身份地位,一旦有其加入反抗軍,必然勝過千軍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