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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們霓裳衣舍的衣服都快要被搶購光了!”
一天吃罷晚飯,一家人坐在火爐邊下棋聊天,蒙婉滿臉興奮的在陳旭面前顯擺自己的功勞。
“婉兒真厲害!”陳旭眉開眼笑的誇獎,“那肯定賺了不少錢!”
“那是自然,從商廈開業到今天,我們一共賣出去六百多套衣裙,賺了十多萬錢呢!”
“不錯不錯,婉兒這麼能幹,將來我們家就全靠你掙錢養活了!”陳旭一邊吃一邊點頭。
“夫君盡取笑我,我們的衣服雖然賣的好,但還不如一樓賣幾樣水晶玻璃!”蒙婉吐著小舌頭表示了不滿。
“那怎麼能比,衣服是日常消費品,每年都會有人買,而水晶瓷器等物品,一套得用好多年,而且無論富貴可以不用瓷器玻璃,但必須得穿衣服,所以服飾才是一個細水長流的大生意!”陳旭笑著安慰說。
“夫君說的是,衣服乃是必須之物,必不可少,而且富貴之家春夏秋冬每年還得添置好多套,婉娘還要多多設計新的款式,開發不同季節的衣服,以後定然會賺好多錢!”嬴詩嫚在旁邊幫襯。
“我也想,可是學院的織娘和學生製作來不及呢,而且印染布料很複雜,繡織花紋也很慢,最近好多外地來的顧客買不上我們的衣服都很遺憾!”蒙婉雙手託著下巴有些鬱悶的嘆氣。
水輕柔有臉色有些認真的搖頭說:“婉娘,你可是侯妃,身份尊貴,售賣衣服也只能當一個玩鬧罷了,豈可天天如同市井之徒一般與人周旋,這會讓夫君難堪!”
雖然三人皆都是陳旭的正妻,但水輕柔乃是陳旭的第一個妻子,年齡也最大,因此說出來之後蒙婉和嬴詩嫚都不敢說話,房間的氣氛一下安靜下來。
“水姐姐說的是,是婉兒做錯了,還請夫君責罰!”短暫的沉默之後蒙婉小聲向水輕柔和陳旭認錯。
“我……我也覺得我們不應該行商賈之事,以前在學院門口開設衣舍,只為讓裁剪版的學生有個實習的地方,如今霓裳衣舍做到這麼大,學生已經無心學習,偏離了當初夫君教學的初衷!”嬴詩嫚也臉頰泛紅的低頭。
“詩嫚和婉兒也無需自責,女子行商也並非大事,只是的確會惹人非議,最近我也聽聞有些市井之語,但本侯說過,你們的任何想法我都會支援,本侯的妻妾豈能和凡夫俗子等同!”陳旭開口安慰。
“但夫君的身份今非昔比,夫君也切莫太嬌慣了!”水輕柔從來都是非常維護陳旭身份和臉面的,因此並沒有附和陳旭的話。
“那……那我以後不做便是,把霓裳衣舍交給別人去做!”蒙婉眼圈一紅委屈的開始抹眼淚。
水輕柔這句話讓她感覺到無所適從,但還是隻能認錯妥協。
“輕柔的話也有道理,衣舍之事不做也好,不過婉兒也切莫傷心,裁剪班學習的是衣服設計,並非要親自制作衣服去售賣,你以後可以在學院和學生專門設計衣裙,然後將設計圖賣給成衣店,這樣就不會有人說三道四了!”
陳旭對於水輕柔的話雖然不是非常贊同,但在這個時代,作為一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左相和上卿,有些事還是得遵循上下尊卑的古禮,禮崩樂壞的最大的壞處就是人會變得越來越勢利,當所有人都一門心思開始只談錢的時候,社會道德也會慢慢崩潰。
商賈專為漁利而生,即便是鬆解商律發展商業,但商賈在百姓眼中,依然只是一群唯利是圖的階層。
雖然說無商不富,商業才會推動社會和國家的發展和富裕,但若是他一個堂堂左相不顧民間和朝堂情緒,讓自己的妻妾專門經商,也必然會造成民間非常不好的風氣。
人類文明發展的方向,並不是商業,而是道德,當商業發展到極致而沒有道德的約束,官商勾結很快就會腐蝕這個國家,法令很多時候便會變成一紙空文。
“婉兒聽夫君的安排,但衣舍怎麼辦?”蒙婉抽抽搭搭的點頭。
“我聽聞采薇姐姐一直想開設一家像清河商店一樣遍佈全國的連鎖店,不過採盈姐姐不肯幫忙,兩人似乎還吵架鬧得很不高興,要不我看把麗裳衣舍交給采薇姐姐去打理,這樣也可以放心!”嬴詩嫚猶豫了一下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