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剿滅項氏叛軍,熊山侯出師不利全軍覆沒,還把命送了,根據事後的軍報看來,一是熊山侯大意輕敵被叛軍伏擊,二是南方地形太過複雜,到處都是山川溝壑,在餘江縣城遇到伏擊之後地形狹窄無處可退,最後被叛軍連番衝殺之後傷亡慘重,因此南方的地形地勢根本就不適合大規模的兵團列陣衝擊,而嶺南之地更甚,地形比九江和會稽郡更加複雜,加上密如蛛網的河流,行軍和糧草運輸都非常困難,這也是當初朝中許多將領反對大規模出兵的原因。
但這次不一樣,幾支戴罪立功的秦軍早就在嶺南廝殺和越人廝殺三年,對嶺南的地形和戰鬥方式已經非常熟悉,而且還佔據了大範圍的地盤,給秦軍大軍進攻留下了足夠的空間,後勤保障也不可同日而語。
而且最主要的是這次有戰無不勝的帝國軍神王賁大將軍坐鎮指揮,天時地利人和已經都倒向大秦,只要準備充足,一鼓作氣掃平嶺南已經沒有了太大的困難。
這是一次難得爭取軍功的機會。
因此一群在咸陽閒的蛋疼的武將自然不會放棄這個良機,一旦錯過不知道又要等多久才有機會領軍打仗。
“任囂,趙佗二位將軍何在?”
“臣在!”
兩個身穿錦袍頭戴武冠的大將興奮的站出來。
“朕令二位將軍為征伐嶺南之副將,受朕兵符和兵部兵諫,三日後啟程去越城嶺拜見通武侯,接受其調遣出兵掃平嶺南!”
“遵令!”任囂趙佗兩人笑的合不攏嘴拱手領命。
看著略有些文士風範的大將任囂和英俊魁梧的趙佗,陳旭臉皮忍住輕輕的抖了幾下。
無論歷史怎麼變化,有些基本的東西還是沒辦法改變,比如熊山侯屠睢的死,比如眼下皇帝安排趙佗和任囂為將去征服嶺南等,但唯一的變化卻是因為項梁提前起兵反叛導致征服嶺南的大將變成了王賁。
而這個改變讓歷史已經無法判斷。
但按照王賁的屬性來說,這次掃平嶺南應該不會有太大的波折,特別是還有趙佗和任囂這兩個後世征服嶺南的大將協助,按道理嶺南幾乎已經算是唾手可得,併入大秦的版圖可能就是在接下來的一年時間就可以完成,至此和後世的中華版圖已經完全合併。
接下來皇帝又是一番安排,三省六部的官員各自都接到配合這次出兵的任務。
而陳旭也只是作為一個旁聽者,皇帝這麼急匆匆的把他弄回咸陽而且還迫不及待的喊他來朝堂聽課,必然也是為了這件大事。
一切都安排完畢,差不多又到了散朝的時候。
“陛下,關於此次出兵,臣還有些建議!”等朝堂安靜下來之後陳旭站起來。
“少師請言!”皇帝坐在龍椅上微笑點頭。
“有通武侯坐鎮指揮,有任將軍和趙將軍協助,此次征服嶺南必然不會有閃失,但嶺南地形複雜水網密佈,開春之後雨水也會越來越多,河水會暴漲,這樣運送糧草會非常困難,不適合長時間作戰,臣有一策可以打通糧道,這樣就能保證大軍的糧草供應而加快征服嶺南的步伐!”
“哦,愛卿竟然還有如此良策,快快講來!”秦始皇大喜。
“今日朝議一切都安排妥當,臣請陛下移步兵部檢視沙盤,此策不難,但卻需要開鑿一條人工河渠,因此需要極多民夫配合……”
“民夫不難,如今四郡已經徵召十萬民夫和刑徒,區區一條河渠而已,愛卿這就和朕去兵部檢視沙盤!”秦始皇笑著站起來,吩咐準備車馬擺駕去兵部。
半個小時之後,在玄武衛護衛和文武百官的陪同下,秦始皇和陳旭同乘天子車駕來到兵部,然後都圍聚在大堂之上的沙盤四周。
“陛下請看……”陳旭用一根長長的竹棍指著越城嶺上插的一面小紅旗,“這裡便是越城嶺,這條河便是湘水,湘水乃是洞庭支流,因此臣將長沙郡內的河流統稱為洞庭水系,而越城嶺之南也有無數的河流,但這些河流都是注入另外一條大河,這些河流以五嶺為界,由此區分了南北兩個不同的水系,一旦大軍進入嶺南,則運送糧草全靠人工牛馬透過五嶺關口輸往嶺南,這就需要耗費極大的人力物力,並且還有極大的損耗,臣以為,可以從越城嶺附近的湘水開掘一條人工河渠溝通嶺南的這條河流……”陳旭用竹棍順著湘江往前延伸之後指在了越城嶺附近,然後竹竿繼續往南落在另外一條河流上。
“陛下請看,從湘水到嶺南的灕水不過數十里,只要人工足夠,加上臣還可以讓科學院配合動用太乙神雷開山劈石,很快就可以完成這條河渠,一旦湘水和灕水溝通,則中原的糧食和士兵就能源源不斷透過舟船從大江直入嶺南腹地,南蠻越族必然無法阻擋,一旦大軍佔據其中幾大片地勢平坦之地穩住陣腳,就可以四面開花攻擊越族,則越族很快就會崩潰……”
“嘶~~”所有圍觀的文武百官都像看大猩猩一樣看著陳旭,眼神中充滿了異樣,許多人都在吸涼氣,就連秦始皇都不例外,眼神落在陳旭身上許久,看得陳旭都有些臉紅之後才把眼神再次落在越城嶺附近的兩條河流上,觀察許久之後才不停的點頭:“愛卿此策有若神來之筆,若是開鑿一條溝渠連通嶺南嶺北兩條河流,則可以保證大軍充足的糧食和進攻路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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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錯,清河侯此策看似簡單,但卻的確令人大開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