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這些話陳旭聽在耳中,自然也有所心動。
也就是說自從東方道修通之後,加上新的商律開始執行,各地的官員都開始蠢蠢欲動準備修路,而其中最大的問題還是錢,各地的商人不可能像當初支援陳旭一樣不遺餘力的去支援當地郡縣的道路建設,而且沒有商業貸款全靠郡縣的稅收,這筆支出壓力非常大,商賈承擔不起,而當地郡縣糧倉之中雖然也有大量的儲備糧食,但如果朝廷不開口,這些稅糧是不能隨便動用的,自古以來糧食都是國家穩定的命脈和基礎。
不過到了眼下,隨著新式農業的慢慢推廣,最近兩年糧食增產非常明顯,整個大秦的糧食儲備也近乎翻倍,而且如今沒有大型的戰爭,軍隊的供養也少了幾乎一半,如此多的糧食積壓在倉庫中黴爛變質也是一個大問題,將這些稅糧放出一半來發展基礎建設應該是沒有絲毫問題的。
因此陳旭便詳細詢問了蕭何等人泗水郡各地糧倉的儲備情況,很快心裡也大致有了一些打算,不過此事還要等到皇帝巡遊迴歸咸陽之後再去討論。
五月天氣,正是盛夏時節,南方的天氣異常炎熱,陳旭也並不急著去吳中,帶著一群人早晚趁著涼爽趕路,中午炎熱的時候就找地方歇息,順便詢問一些當地的官吏和商賈民眾體察民情,遇到大雨有時候要停留一整天,如此停停走走,直到第五天才到達下邳。
下邳城還是那個破舊模樣,但看起來卻熱鬧多了,街上熙熙攘攘都是驅趕牛馬貨車挑擔揹筐的商人和農民,臉上的氣色比三年前好了很多,城內還多了許多商舍和腳舍,餐館也多了不少。
進城之後找了一家腳舍歇息下來之後,陳旭帶著江楚星江楚月和幾個侍衛去圯橋橋頭當初等待張良的那家腳舍。
腳舍還是一如既往並沒有太大的改變,不過透過門前停留的車馬和進進出出的人看的出來,這幾年下邳的變化還是很大,這些進進出出的人大部分都是商旅,操著東西南北不同地方的口音,此時雖然還不到申時,但店內已經有很多人在吃飯聊天。
“侯爺,這家腳舍有何不同之處?”在腳舍前面下馬,看著眼前這並不起眼腳舍,江楚星略有些奇怪的問。
“三年前我在這裡遇到一個故人,今日路過特地來打探詢問一下!”陳旭將馬韁丟給一個侍衛之後大步走進腳舍之中。
“兩位郎君和小娘子是住宿還是吃些飯食?”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殷勤的迎上來打招呼,不過看到陳旭掀開的斗笠之後,忍不住呆了一下,然後回過神來忍不住臉上露出極其驚喜的神情結結巴巴的說:“您……您是徐成徐郎君?”
“呵呵,你沒認錯!”陳旭笑著拍拍少年的肩膀,眼神掃過整個大廳說,“看來你們現在的生意好了很多!”
“徐郎君快請坐!”少年高興的迎著陳旭三人在靠窗邊坐下來,殷勤的倒上茶水後說:“徐郎君怎麼突然來了,我去叫爹爹過來,他一定也很高興,經常還唸叨您呢!”
“不急,先去幫我們弄點兒吃的來,對了,三年前生病前來投宿的那位叫張泰的郎君你知不知道去了哪裡?”陳旭把斗笠放到桌子上笑著問。
“他……他沒去別處,一直都還在我們腳舍,還娶了我姐姐!”少年趕緊回答。
呃~
陳旭臉上了露出一股極其怪異的表情,愣了半天臉色慢慢恢復之後高興的說:“如此便好,你去把他找來,就說故人前來拜訪!”
“好的好的,三位稍坐,我這就去叫他!”
少年轉身就往後院跑去,不多時一箇中年人一邊在衣服上擦手一邊急匆匆的跑出來,當看到陳旭的時候臉上露出極其激動的笑容迎上來。
“果然是徐郎君,還以為二郎認錯人了!”
中年人很激動的對著陳旭連連彎腰行禮。
“呵呵,我這次路過下邳,特地來看望一下你們,方才聽說張泰已經成了你的女婿,可否喊他來一敘?”陳旭也很高興的拱手行禮。
“徐郎君稍待,二郎已經喚他去了,徐郎君難得來一趟,今日且不忙走……”中年人一邊說話一邊抹桌子,並且還喚來一個幫工重新泡茶,又安排人去後廚準備飯食。
陳旭也沒推辭,與店主閒聊幾句,就看見方才離去的少年帶著一個身穿藍色長衫頭上戴著章甫的青年文士急匆匆而來,正是一別三年的張良。
“果然是徐兄,想煞我了!”張良激動之情溢於言表,大步衝到陳旭面前使勁兒握著陳旭的雙手使勁兒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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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某還以為張泰兄已經離去,沒想到竟然還能再次見到,實在緣分不淺,我與張兄引見,這位是江楚星江兄,這位是某的未婚妻江氏三娘楚月!”
“江兄,三娘,這位便是我三年前在下邳認識的故人,張泰張兄!”
“張泰見過江兄,見過三娘子!”張良拱手。
“見過張兄!”江楚星也趕緊拱手。
“見過張郎君!”江楚月臉頰羞紅的福身行禮。
互相見禮寒暄之後,張良一把拉住陳旭的胳膊說:“徐兄和二位今日來了就莫要走了,這裡吵鬧,走,到後院書房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