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楚月江楚星如此大陣仗在城門口迎接陳旭的到來,這件事很快也就被來來往往的人群傳播開來。
縣令大人的兒子和女兒同時迎接一個來自咸陽的少年,而且看起來關係非常親密,這個少年和江氏的關係也惹起了很多人的猜測。
“不用猜了,方才某已經問過縣尊大人府上的家僕,少年來頭的確很大,乃是咸陽世家貴族,家族有數人在朝為官,好幾個三品四品的大官,雖然比江氏差那麼一點點,但也不是普通的公卿家族可比……”
縣城一家食舍之中,幾個裝束各異的男人聚在一起喝酒吃飯,說話嗓門很大,形象粗魯,桌子上擺著雞鴨魚肉,雖然做的沒有半分精緻的感覺,但聞著味道還是不錯,明顯是幾道硬菜。
對於這種略微偏僻的縣城來說,吃得起這種菜還喝的起酒的人必然身份不會太差。
其實猜的也不錯,這是一群流氓。
其中幾個就是今天鬥毆被江北亭安排抽了二十鞭的流氓頭目。
而在這群人中間,還有三個身穿藍色吏服的男子,其中一個正是蕭主吏。
“蕭主吏,這少年能夠和江氏攀親,看來家族勢力的確不容小覷!”坐在蕭主吏旁邊的一個年歲相仿的中年官吏一邊喝酒一邊說。
“劉獄掾說的是,三娘子已經十六歲,聽聞縣尊大人給她尋過幾門親事皆都沒有了音訊,有一次還問過某有沒有相熟的忠厚老實的少年郎,某沒敢摻和這件事!”坐在蕭主吏另一邊一個稍微年輕一些的官吏接話說。
“呵呵,曹典獄不摻和是對的,聽聞三娘子以前脾氣火爆,在咸陽惹下大禍才被縣尊強行帶到沛縣來避難的!”劉獄掾一邊吃菜一邊笑著說。
“三娘眼下才不過十六歲,幾年前豈不更加年幼,怎會惹下江氏都扛不起的禍端,這不太合乎情理……”一人搖頭。
“嘿嘿,合乎情理?其中內幕說出來能把你們都嚇的吃不下飯!”劉獄掾嘿嘿笑著繼續吃菜。
“劉大哥無需吞吞吐吐,快講快講,把我等都急的吃酒都不爽利!”另外幾個流氓都一起催促。
“不錯,劉兄既然知道內幕還請明言,無論真假我等就當一個消遣罷了,不然這炎炎夏日蚊蟲又多,半夜睡不著豈不難受!”
在滿桌子人的催促下,劉獄掾放下筷子說:“諸位聽好了,某這個訊息非是消遣,而是千真萬確之事,三娘子得罪的人比皇帝還可怕……”
“嘁~~”
劉獄掾話還沒說完,滿桌子想去噓聲。
“劉獄掾還是說點兒靠譜的吧,天底下還有比皇帝還可怕的人?”蕭主吏搖頭。
“沒有?嘿嘿,諸位要仔細去想,必然會想起一個來……”劉獄掾說到這裡停了下來,滿桌子人見他不像是撒謊,而且平日也並不會信口開河,因此皆都開始沉思起來,片刻之後蕭主吏突然臉色一變霍然站起來驚呼,“某知道了,莫非是清河侯府乎?”
“然也!”劉獄掾撫掌大笑。
而其他人瞬間也都醒悟過來,一個個臉色驚異的看著劉獄掾。
“如果得罪的是清河侯,此事到是非常合乎情理,江氏固然厲害,但連清河侯一條腿都比不上!”蕭主吏慢慢坐下來臉色古怪的說。
“劉兄還是別賣關子了,快快說三娘子是如何得罪清河侯的,此事必然有趣至極!”
“不錯不錯,快快道來!”
“那好,今日反正閒著無事,我就和大家說道一番……”劉獄掾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清河侯的事如今早已傳遍天下幾乎家喻戶曉,但他原本是南陽郡雉縣清河鎮小河村一個普通少年,一日上山砍樹,竟然孤身一人用利斧劈死了一頭數千斤重的大山彘和一條十餘丈長的巨蟒……”
“這些我等早已聽聞,劉兄快說三娘子和清河侯的事!”對這些早已家喻戶曉的傳說,所有人都已聽過無數遍了,因此一桌子人也不想聽劉獄掾炒現飯,只想打聽這個讓人興奮的八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