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聲,莫非你想死?”侍衛頭領惡狠狠的一腳將說話之人踹到地上。
“是是,屬下多嘴了!”侍衛瞬間明白過來,臉色蒼白的爬起來不敢抬頭。
大秦軍令嚴苛,在外統兵之將若無皇帝諭令,任何時候不得離開軍營,若是違反軍令,輕者罰重者斬,王離本來擔任西北大軍的副統領,卻無聲無息返回老家,此事一旦傳出去,王氏必將大禍臨頭。
美原鎮東南,有一條小河,一座佔地數百畝的豪華大宅靜靜的矗立在河岸邊,大樹掩映之下,高達兩丈的青石高牆,高聳的寬闊大門都在展示著這所豪宅主人的身份與眾不同。
幾匹快馬風馳電掣而來,為首之人一收馬韁,駿馬前腿離地長嘶一聲,馬背上的人微微掀起斗笠露出半邊臉孔,守門的侍衛一看趕緊行禮,然後面面相覷的看著幾個人策馬衝入大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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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怎麼回來了?”
正在後院與幾個侍衛拿著刀劍進行格鬥的王賁看著進來的王離,臉皮一抖丟下手中的長刀,大步走到王離面前低聲呵斥。
“爹,孩兒偷偷歸來是有一件事想問問您?”王離急切的說。
“逆子,莫非你想讓我們王氏一族跟著你賠命?勿要多言,隨我來!”
王賁臉色漆黑的轉身往房間走去,但很快又回過頭來看著幾個侍衛說:“吩咐下去,此事任何人不許說出去,否則家法處置!”
“喏~”幾個護衛瞬間收起刀劍出門而去。
“爹,我聽聞陛下要裁撤西北三十萬大軍?”前腳剛進屋,王離便迫不及待的問。
“啪~”王賁回頭就是一巴掌抽在王離的臉上,咬牙切齒的看著王離,“逆子,陛下裁軍與否與你何干?你如此心急火燎的跑回家,莫非就是想問這件事?”
王離捂著自己的臉頰呆了許久才使勁兒點頭。
“逆子,逆子,莫非你想氣死老夫!”王賁氣的五官扭曲,舉起蒲扇大的巴掌看著兒子,最後又悻悻的放下胳膊一屁股在大椅上坐下來。
“爹,到底陛下裁軍是不是真的?”王離躲閃著王賁的憤怒眼神低聲問。
“哼,是真的如何?不是真的又如何?”王賁重重的喘息了幾次之後臉色慢慢平息下來,看著兒子臉上的一個紅紅的巴掌印,略有些不忍,嘆了一口氣搖頭,“裁軍之事眼下並無任何確切訊息,但根據朝堂的變化來看,此事定然十有八九!”
“那……那我怎麼辦?”王離急切的問。
“你什麼都不能辦,只能趕緊回去靜等陛下的諭令!”
隨著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門口一道人影出現,一個身穿粗布麻衣,鬚髮銀白消瘦的老者走了進來。
“爹~”
“爺爺~”
王賁和王離趕緊都站好恭恭敬敬的拱手行禮。
“逆子~”王翦從王離面前走過的時候,眼睛一瞪吐出兩個字。
王離嚇得一縮脖子,看著王翦在中央的大椅上坐下,這才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爺爺,若是大軍裁撤,我……我豈不是變成了名不副實的將領,那我還守著西北幾個空空的軍營幹什麼?還不如呆在咸陽享福?”
“西北軍營怎麼會空?只是人少了而已,裁軍乃是清河侯主導,此事容不得你置喙,你急匆匆偷偷跑回來難道還想造反不成?”
王翦雖然身形消瘦帶有一絲病容,但氣勢卻非常強大,坐下之後整個房間的溫度似乎都下降了幾度。
“清河侯?不是大庶長蔣步上的奏書麼?”王離呆了一下滿臉疑惑的說。
“蔣步,不過一介籍籍無名之莽夫,何來如此聰慧的頭腦和勇氣!天下間敢如此招搖者,唯有清河侯一人耳!”王翦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