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河侯,莫非要再次仿照約法三章乎?”高騰扭頭看著陳旭。
“不錯,唯有如此,才能解這個兩難的局面!”陳旭點頭。
“可是……可是朝廷拿什麼來給商賈兌現錢糧,修路修橋可沒有任何戰利品?”高騰感覺到自己腦袋有些漿糊。
而其他許多官員也跟著一起點看著陳旭。
所有人都知道陳旭的神奇屬性,大部分人甚至都完全認同陳旭真的就是仙家弟子。
但仙家弟子也只是一個凡人而已,並非真正的神仙,難道陳旭還能將這條路變出戰利品來麼?
“自然有可以兌現的方略,只不過這個時間比較長,而且還需要許多針對商賈的特殊優惠政策,也就是我方才所,必須徹底廢棄壓制商賈的法令,讓下商賈看到朝廷的確是要對商賈與平民一視同仁,他們才有足夠的勇氣參與其中,不然這麼大的投資卻得不到等同於付出的回報,只怕誰都不會出手……”
“何況下大勢無時無刻不在變化,世間也從未有過一成不變的事物,商賈自古有之,但卻從未有如我大秦眼下如此苛刻之法令,有詩曰:投我以木瓜,報之以瓊琚。投我以木桃,報之以瓊瑤。投我以木李,報之以瓊玖。匪報也,永以為好也!男女尚且有匪報之情,況利國利民之重器,許商賈以自由,得之以國利,許其以稅利,大秦平添遍佈下的坦途大道,與國與民皆都有利,豈非兩全其美乎?而朝廷所付出者,只不過廢止一條法令耳,孰輕孰重一看便知,如若諸位還緊抱迂腐之法令置國家社稷於不顧,豈非若那掩耳盜鈴之輩,自欺欺人耶!”
“於國,陳某沒有半分私心,於商,陳某隻求問心無愧!”
陳旭完之後負手而立,眼神掃視整個大殿。
今這番話,陳旭雖然早有打算,但卻沒想到今日會出來,他本來想的是等到公交公司完全走上正軌,等東門外的渭河大橋修好之後,讓這兩件咸陽民眾皆都每日談論的熱門話題都完全成功,讓所有人都看到成果之後,他才會寫一份詳細的奏章正式在朝堂之上提出來,但沒想到公交車剛剛出現,皇帝便有如此大的興趣喊他來朝堂解釋。
而這個機會陳旭自然也不願意放過,何況這種事情越早解決越好,早早的捅破這層紙,即便是今解決不了,也會在在滿朝文武的心中提前種下一顆種子,其中必然會有人認同這個觀念,而且朝堂的事必然很快也會傳播出去,然後咸陽的商賈絕對不會沒有絲毫表示。
有清河侯為他們撐腰,如果還不行動的話,商賈就真的沒有翻身解放的機會了。
滿朝文武大臣皆都臉色凝重沒有任何聲音。
陳旭在這番話聽起來異常犀利,而且絲毫不留情面。
但的確字字句句皆都沒有半分私心。
而且這條路投資達到千萬石錢糧,給所有人都是一個巨大的壓力,特別是戶部和內史府這兩個替皇帝掌控錢財的署衙。
東方大道這條水泥路皇帝必須修築,這個事情上次在南門外就已經過了,但皇帝一道諭令下來,承受這個壓力的還是六部官員,籌措錢糧、徵召役夫、還要調集大量的刑徒和奴隸,每一樣都是巨大的壓力,而且還不能出錯,糧食供應不上,最後必然會釀出禍端,一千萬石糧食啊,六國之戰沒有哪一場戰爭有如此大的消耗,這已經不是簡單的壓力,而是要命的差事。
然而,陳旭期待的事情並沒有解決。
皇帝和滿朝文武大臣一樣沉默許久之後臉色平靜的:“清河候言之有理,但法術乃是國策,需慎而決之。”
皇帝發話,而且明顯還有猶豫,因此也沒有大臣站出來繼續為陳旭頂貼,因為眼下頂了也沒用。
散朝之後,陳旭去了科學院,召集農工匠吏和文吏開始整理資料編撰一本齊民要術,他準備把他所有的發明都整理成冊印刷出來,從三角板量角器到石磨耬車,從炒茶造紙到軸承四輪馬車,從板凳桌椅到馬鐙馬鞍,他這兩年發明出來的東西都要儘可能的通行下。
既然皇帝還在猶豫,但種子已經挖坑種下,只等後續事情的繼續發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