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何要跑到南陽來?”陳旭打斷乞丐的話。
“我是專門為你而來!”乞丐聲音沙啞的說。
“為我?”陳旭差點兒一屁股坐到地上,忍不住叫出聲來。
“不錯,我在咸陽聞聽南陽附近的伏牛山中有仙家弟子出現,於是便想來看看能不能遇上,說不定神仙憐憫小女的遭遇能夠幫我報仇,我搭乘商隊的車馬來到宛城一個多月,一直就在清河商店附近乞討,前幾日我看到他……”乞丐用漆黑乾枯的手指指著虞無涯。
“看到他怎麼樣?你認識他?”陳旭驚訝的問。
“是,去年我在咸陽城中跟蹤趙高之時,見到就是他從房頂上跳下來刺殺趙高……”
我去!陳旭嚇的一把捂住乞丐的嘴巴說:“此事不可胡言亂語,你這就跟我走!”
這大街上人來人往,而且清河商店門口的這條街上魚龍混雜什麼人都有,甚至還有皇帝的耳目和監御史,這話要是傳出去,肯定又要給他惹來一屁股麻煩。
於是陳旭吩咐王三迴轉腳舍尋來一輛馬車,將這個乞丐帶上一起返回清河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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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掉趙高自然是陳旭非常願意而且也非常樂意的事情,但為了聽一首歌就不要節操的去幹也太沒品味了,如果趙高的確是在府中強暴了這個乞丐十三歲的女兒,那麼千刀萬剮下油鍋凌遲一萬刀也不過分,但這件事還得從長計議,而且主謀這件事的最大的可能是趙高那個不成器的兒子趙柘,趙高已經快五十歲了,府中美貌的姬妾不少,不太可能會幹出這種事情。
車馬出城之後陳旭掏出一個錦囊和一封信遞給虞無涯:“無涯大哥,你去一趟皇帝行轅,把這封信和這個錦囊交給皇帝!”
虞無涯接過書信和錦囊之後也沒多問,揮鞭驅馬直奔西郊三十里之外的皇帝行轅而去,而陳旭等人繼續往北,帶著乞丐往雉縣而去。
皇帝行轅,此時一片肅穆。
數百具屍體密密麻麻擺滿一地,遍地草木上皆是凝固的血跡,在濃烈的春日暖陽下散發著濃烈的血腥氣息。
宛城一眾大小官吏在馬伯淵和高焄的帶領下,皆都四肢伏地趴在地上,一個個渾身哆嗦不敢抬頭。
秦始皇坐在玉輦之上,面色看似平靜,但雙眼之中看得出來有怒火在熊熊燃燒。
一個頭發披散渾身血跡的大漢五花大綁,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此時頭顱低垂被數個玄武衛死死按著跪在玉輦前方。
昨夜一場偷襲,雖然陳旭提前提醒,但在大漢帶帶領的近四百名訓練過的死士衝擊下,禁軍還是死亡了十多個,傷者也有五六十,還有一個都尉被大漢斬殺,這個結果秦始皇自然是非常憤怒,而對於宛城的一眾官吏更是憤怒。
昨夜提前發動的工坊叛亂因為冉顙早已策劃許久,而且事起突然,雖然高焄早已有所準備和安排,但還是晚了一步,沿河的銅鐵工坊被縱火焚燒了上百家,混亂之下被殺死了數百工奴,足足花了大半夜的時間才將叛亂鎮壓下去,斬首和擒獲近千人,但工坊的損失無法估量,甚至冉顙在那座小山之中的工坊也全部都付之一炬,導致整個宛城附近的銅鐵產量在未來會下降近半。
“江府令,傳朕諭令!”
“是!”江珩手持一卷細絹站在玉輦之上,展開大聲宣讀皇帝旨意。
“南陽郡守馬伯淵翫忽職守,縱匪為患,奪郡守之職,全家貶為庶民,徙北地雁門郡墾荒,永世不得復還!”
“謝陛下寬宥!”跪在門口的馬伯淵渾身一顫趕緊大聲叩謝。
“南陽郡丞曹坤,接受匪首冉顙金錢財貨,犯通匪之罪,奪郡丞之職,押解咸陽交與廷尉府處置。”
“南陽監御史雍破,犯監察不嚴之罪,縱容官吏與匪徒勾結,奪監御史之職,押解咸陽廷尉府監禁,等御史大夫返回咸陽再做處置!”
“南陽郡尉高焄,雖早已體察匪首冉顙的謀逆之事,但處置失當造成嚴重後果,奪郡尉之職,但仍舊暫代郡尉,儘快抓捕逃走的匪首冉顙和匪徒家眷。”
“其他官吏交由郡尉府暫押審訊,按律令處置。”
“斬匪首冉勳祭旗!”
隨著江珩唸完聖旨,兩個玄武衛將跪在地上的大漢扯起來拖到十丈開外的空地上,幾個禁軍將一面黑龍旗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