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先祖陶朱公自小家境極貧,但卻敏而好學,後來經商成為鉅富,因不滿楚國的政治黑暗而投奔越國,並且輔助越王勾踐滅掉吳國一雪前恥,世人譽之忠以為國,智以保身,商以致富,成名天下。而後祖公定居於陶,後人皆稱之為陶朱公……”
“陶朱公起於寒微,但成於鉅富,三次經商皆都富可敵國,又三次散盡家財最後歸隱山林,如此大智大慧自然是旭敬仰的地方,如今清河佳釀名聲太盛,對於我來說並不是好事,天下之財,得之於天下,當散之於天下,利益均沾才是上策,如若想霸佔本不該屬於自己的財富,結果自然不會太妙,因此要說我毫無策劃也不完全正確,我只是想借老先生之手,為我化解這一份未知的麻煩而已,我得其退路,你得其利益。”
“天下之財,得之於天下,當散之於天下……”範顒默然許久之後神情嚴肅的對著陳旭拱手,“小郎君一席話,令老朽茅塞頓開,某雖然是範氏子孫,一直以為得祖公之經商妙訣,聚財為上,但卻渾然忘記了祖公的散財之舉,慚愧之至!”
“那老先生意下如何,這釀酒之法旭已經說明,並非完全白送,而是各得其所!”陳旭慢條斯理的吃著油炸小魚乾說。
“此非各得其所,而是範某盡得其利也,小郎君雖然為自己勉強找到一個藉口,但範某卻也非愚笨之人,因此這釀酒之法範某不能白得,不然某即便是不要也斷然不能做讓祖公蒙羞之事,一旦傳揚出去,勢必被天下同道恥笑,那範氏又有何面目在大秦商界立足?”範顒義正言辭的拒絕。
陳旭暗自鬆了口氣,心說算你識相。
如果老頭兒真的一口答應下來要了釀酒的方法,陳旭自然不能食言還是會全部交給他,只不過將來一定會陰這範氏一下才能甘心。
你是正經商賈,老子卻是個不正經的穿越者,為了不給後世的奸商丟臉,這種白白吃虧的事情萬萬是不能幹的。
接下來兩人就著小菜邊喝邊聊,很快便商量了一個大致的葡萄酒釀造技術專利的轉讓細節和章程。
因為要釀下一批葡萄酒必須等到入秋之後才行,因此此事並不急切,陳旭答應到時候給範氏派送幾個釀酒工匠指導,而範氏當前要做的就是遍天下去尋找盛產葡萄的山區,選擇有山泉或者乾淨溪水的地方建造釀酒坊和置備釀酒必須的物品,當然還有就是尋找適合儲酒的清涼山洞甚至是開挖通風陰涼的地下酒窖等等。
為了表示雙方的誠意,陳旭再次祭出合同大法,讓一直站在門外伺候的呂冬的女兒取來筆墨紙硯,老頭兒也非常激動的親自草擬合同,一式兩份各自畫押之後,大秦第一份商業合作合同便宣告正式面世。
這份合同陳旭和範氏在利潤上三七開,陳旭三成,範氏七成,但陳旭除了提供技術之外什麼都不用幹,只等收錢就行,至於財務等細節,陳旭也略微提了一下,到時候可以幫忙培養提供一些如同清河商店的專門財務人員清賬登記,範顒自然也是滿口答應下來。
“範老,酒坊之事就如此安排,來,為日後的精誠合作飲一杯!”陳旭端起酒杯心情暢快的說。
“同飲!”範顒舉杯,花白的鬍鬚都在不斷輕輕抖動,看得出來他比陳旭更加激動。
就在兩人乾杯之時,胡寬從外面匆匆走進來,推門進來,看見範顒之後臉色稍稍猶豫了一下。
“有何事儘管說!”陳旭放下酒杯。
“大人,今日所收錢款太多,是不是……找個穩妥的地方先收起來?”胡寬小聲說。
“有多少了?”陳旭皺了一下眉頭。
“光是那一百瓶清河佳釀,就收到金子一百七十餘鎰,銅錢還有數萬,加上陸陸續續有人購買幾瓶清河佳釀和美醋、圍巾毛衣、瓷器糖食,折算下來已經超過百萬錢,已經快堆放不下了,我……我害怕……”胡寬臉頰扭曲略帶結巴的回答。
“這麼多?”不光陳旭驚訝,就連範顒都驚訝的臉皮狠狠抖了幾下。
也不怪胡寬害怕,主要是所有人都沒有一次見過這麼多錢,短短几個時辰就進賬百萬錢,放眼整個大秦都從來沒有過這麼恐怖的買賣,即便是範氏家族經商數百年,家產錢財車載斗量堆積許多地窖和庫房,但那也是細水長流之態,決然不會突然如同陳旭一樣,哐當一下掉下來這麼多錢。
“你先出去吧,容我想想再說!”陳旭揮揮手把胡寬趕走,然後捏著下巴開始牙疼,順便腦袋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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