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陳旭來說,其實他最希望的還是先榨出茶果油來。
畢竟什麼火藥鋼鐵都不是眼下需要急需解決的問題,但飯卻是每天都必須吃,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如今別的都好說,他都能忍受,唯獨這油他快堅持不下去了,如今天天吃腥臊的豬油或者羊油,他感覺自己活不到三十歲一定會被血脂堵塞血管死掉。
而古代的富人活不長的原因估計這也是非常重要的一條,如今秦始皇也只能天天吃葷油,但不管是什麼脂肪煉製的,長時間吃都會導致血脂過高,生活越好越嚴重,而年紀越大也就危害越大,因此如果秦始皇有了茶樹油吃,估計也能多活幾年,改變飲食結構,健康的飲食也是長壽的關鍵。
不過當陳旭看著一麻袋一麻袋的茶樹果的時候,又開始頭痛,怎麼才能把油榨出來。
後世榨油都是用榨油機,陳旭小時候也見過鎮上的榨油坊,雖然不是用的榨油機,但用的卻是液壓機,把一個個用鐵箍和稻草做好的油餅放進液壓機上堆好,然後像千斤頂一樣不斷的壓,液壓機就把油餅越擠越緊,當壓力足夠的時候就把油擠出來了,但眼下連個風箱的密封都做不好的時代,要做出完全密封的液壓機來完全就和天方夜譚一樣。
於是糾結了很久之後只好再次去找木匠劉二娃。
因為劉二娃用過桐油,想來這個時代還是有辦法壓榨植物油的。
“裡典榨油幹甚子,桐油縣城就有售賣,二十錢一斤,何必麻煩!”劉二娃正在和幾個徒弟設計風箱,忙碌的一塌糊塗,聽見陳旭詢問如何榨桐油之後非常的驚訝。
“我不是要桐油,而是要榨茶樹果油!”陳旭解釋說。
“茶樹果油榨出來幹甚子?”劉二娃更是不解。
“你最近長進了是吧,問那麼多幹甚子?”陳旭瞪著眼睛恨不得一腳把這個半拉子老頭兒踹到門外去。
“裡典莫生氣,二娃多嘴了!”一看陳旭貌似生氣了,劉二娃果然老實下來,“榨油的方法我在縣城油坊見過,用一根大木,中間挖出來丈餘長一道直徑兩尺的圓槽,將油桐子用石碓舂碎之後放在陶缸之中蒸熟,然後用麻草和竹皮編織的圓箍將蒸熟的油桐子做成一個個大小一樣的油餅,然後放進木榨之中,加入木塊和木楔,用粗木杆不斷撞擊木楔擠壓油餅,這樣就可以將桐油壓榨出來……”
劉二娃這麼一說,陳旭也隱隱想起來似乎聽說過,木榨是一種極其古老的榨油方法,但也不是老到沒邊,記得電視上曾經還播放過一些偏遠地區的古老榨坊還在用,只不過就像手工織布一樣當做一種非物質文化遺產保留著,並沒有什麼卵用,而且還不衛生,製作油餅的時候那些老頭兒都是光著膀子用腳踩,如果有腳氣怎麼辦?甚至鼻涕、汗水還有一些無法描摹的東西東西混雜其中更加不可避免。
但不管怎麼說,如今茶樹果有了,榨油的方法也有了,陳旭決定無論如何也要把油榨出來。
大樹不是問題,製作也不是問題,因為自己是清河鎮裡典,整個清河鎮三千餘口人都是自己可以剝削和壓榨的物件,只要他願意,強制命令之下全鎮人用手也要幫他把油擠出來,這就是所有人都想當剝削階級的原因,因為實在是太特麼爽了。
“劉坡,給我安排人手把山坡上那棵大樹砍下來!”陳旭找到劉坡,指著製陶坊後面的小山上那棵巨大的栗子樹說。
劉坡看著那顆直徑足有六尺,高數十丈的大栗子樹,懵逼了半天才結結巴巴的問:“裡典,它……它惹您生氣了?”
“嗯,我看它不順眼!”陳旭點點頭。
“能……能不能換一棵小點兒的?”劉坡臉皮扭曲的像苦瓜一樣。
“不能!”陳旭斬釘截鐵的說。
劉坡只好屈服在陳旭的淫威之下,去找鎮上身高體壯的人伐大木去了。
這麼大一棵樹估計光伐倒就得兩三天,還要截斷運送下山,還要破開挖槽,而想到要把直徑一米多的大樹從中間破開,斧頭肯定不行,手鋸也肯定不行,必須要一把至少兩米長的雙人大鋸不可,於是陳旭又轉身去找麻桿。
為了吃到植物油,陳旭絕對豁出去了,即便是鎮上所有的工作任務都停下來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