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上馬之後,江楚月還回過頭來盯著陳旭看了一眼,眼中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情緒,然後一夾馬腹率先離開。
看著江北亭一行人在夕陽下遠去,陳旭這才收回目光,臉上頗有些奇怪的摸著下巴。
這小娘皮前後態度變化很大啊,而且江北亭說話也吞吞吐吐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看來過幾天還真的要去縣衙一趟問問情況。
“大將軍,這個人似乎認識您?”白震站在王震旁邊低聲說。
“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此人是雉縣縣令江北亭,也就是剛升任中車府令的江珩的四弟,來之前我已經詳細瞭解過南陽的情況了!”王翦淡淡的說。
白震愣了一下臉色古怪的說:“難怪,我聽說那趙柘開始婚配的物件就是江珩的侄女,莫非就是剛才那個小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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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就是她,這樁婚姻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啊,可恨那李斯,不知道在陛下面前如何讒言,竟然讓陛下親許姻緣,不僅壞了江家小娘子的名聲,我也不得不應之,如今趙柘如此下場,你表妹青袖又該如何自處,唉”王翦拈著鬍鬚長嘆一口氣。
“外公,先前您不是打算將表妹嫁與陳旭嗎!”白震忍不住換了稱呼。
“說是如此,但眼下看來,這樁婚事也還需要仔細斟酌,剛才那穿黑衣的女子來歷不簡單,或許就是外界盛傳的列子門徒,有此女護佑,恐怕強迫不得也,月餘前,陛下暗派玄武衛入南陽刺探列子門徒情況,卻不防打草驚蛇,那玄武衛被一個叫輕柔的女子在宛城之中追殺十餘里,連刺六劍,憋著一口內息堪堪回到咸陽見到陛下就嚥氣斃命……”
“剛才那陳旭不是叫那黑衣女子輕柔麼?”白震低聲驚呼。
“不錯,所以此事有些難以掌控也!列子門徒清心寡慾,輕易不沾凡塵,但這女子卻隱居清河鎮,而且看情形與陳旭關係莫逆非同一般,加上今日所見,在宛城所聞,那麼陳旭的身份便呼之欲出,和盛傳的仙家弟子身份不謀而合,不知陛下之謀,此子是否有答案!”王翦皺著眉頭說。
“如果外公想成全表妹之事,我當暗中擊殺此女以絕後患!”白震想了一下說。
“呵呵,你想的太簡單了,不說你殺不了她,即便是殺的了,恐會惹下潑天大禍,天下道家皆與你我為敵也,時至今日,黃老之徒何其多哉,他們可不是管重樓這種只會耍嘴皮子的騶子門徒,六韜六術皆有精通者,連陛下都需要審勢以求全,因此不可輕舉妄動,眼下之事,就是多多親近陳旭,其他的不用你操心!”
“震兒知曉了!”白震趕緊拱手答應。
天色很快暗淡下來,河灘逐漸亮起火把松明,上千人圍觀殺虎宰狼剝皮分肉,人聲喧囂熱鬧異常,陳旭再次回到衛生院,去看望了兩個手術後的傷者,發現兩人的情況都還算穩定,大腿受傷的那個腿腳並未發涼,身體雖然微微有些發燒,除開臉色蒼白之外精神還比較好,至於差點兒被老虎一爪子撕成兩截的傢伙也竟然還有呼吸,體溫比較高,發燒比較明顯,還在昏迷之中,但看來一時半會兒掛掉的可能性比較小小。
這個時代的人果然都是屬野獸的!
陳旭不得不再次感嘆。
這個傢伙的傷勢比起上次虞無涯的傷勢來說,要嚴重十倍不止,整個腹部幾乎都被撕爛了,最深處腸子都能看見,好在沒有傷及內腑,縫合之後如果能夠扛過傷口感染,活下來的可能性非常大。
“多給他餵食淡鹽水和蜂蜜水,按時服藥,人命關天,今夜一定要好生照顧不可有任何差池!”陳旭離開的時候仔細叮囑徐福。
“裡典放心,福省的!”徐福跟在後面連連點頭。
接下來去小學食堂端了幾個熱饅頭和一罐小米稀飯回到住處,水輕柔還坐在房間裡一筆一劃的寫雕版,桌子上已經堆了七八塊了。
“陳郎!”看見陳旭回來,水輕柔趕緊站起來行禮。
“你我不必如此多禮,餓了吧,一起吃點兒東西!”陳旭把饅頭和稀飯放在桌子上笑著說。
“陳郎辛苦,輕柔去給你打水洗漱!”水輕柔轉身去打水,陳旭把放在桌上的一塊雕版拿起來看了一下,發現每個方格里面的字都工整秀麗,一筆一劃皆都粗細一致,完全就像電腦設計的一樣,於是陳旭很汗顏,這種字,恐怕自己這輩子都寫不出來,即便是後世,天天用手機和電腦,寫字的功能已經快退化到石器時代了,寫出來的字歪歪斜斜都和甲骨文可以一比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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