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雙大手死死將傷者的腿按住。
“幹麻布!”陳旭伸手,水輕柔在旁邊遞過來一塊蒸煮曬乾的軟麻布,陳旭接過來按在傷口處,瞬間就把血水和鹽水吸乾。
“噗~”陳旭一刀下去將靜脈處的肌肉割開,血水沁出的同時,陷入肌肉中的靜脈露了出來。
“針線~”陳旭抬手,一個小護士戰戰兢兢的遞過來一根早已穿好了羊腸線的鋒利手術針。
“噗噗噗噗~”隨著陳旭手中的銅針將血管縫合在一起,幾個小護士臉色蒼白的閉著眼睛不敢看,按腿的年輕人和一個護衛身體不約而同的猛地打了幾個擺子,而水輕柔卻滿臉溫柔的看著陳旭,眼睛一眨不眨,手中拿著一塊幹麻布幫他輕輕擦去額頭的汗珠。
外科手術這種高難度的技能,陳旭雖然不是第一次釋放,但縫合血管卻從來就沒接觸過,只不過是根據後世道聽途說來的經驗而已,或者說根本就不是經驗,最多是照葫蘆畫瓢,就像接水管一樣,把最粗的血管用羊腸線縫在一起,至於漏不漏水,通不通血,會不會造成血栓等後遺症,他眼下是完全不顧上的,就像前面所說,他就是一個最蹩腳的裁縫,最主要的目的就是把件衣服縫上,不要有太大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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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是這個最蹩腳的裁縫,這種讓後世哪怕寵物醫院的醫生都絕對無法忍受的手術,卻讓青年人和護衛大開眼界,原來傷口竟然還能夠這樣處理,因此看陳旭的臉色也慢慢變成了一種崇敬,對,就是崇敬,那種高山仰止一樣的崇敬。
“換麻布~”最粗的靜脈血管縫合完畢,看著如同糾結在一起的兩根雞腸子,陳旭來不及觀賞一下自己的傑作,吩咐換吸水麻布的,接著開始縫合另一條血管。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這一站就是足足接近兩個小時,陳旭縫到最後感覺自己完全麻木了,不停的撲撲啦啦的縫合,縫完血管縫肌肉,羊腸線都用了好幾米,最後完成的時候,傷者的整個大腿被密密麻麻的線縫的皺皺巴巴像一大塊爛麻布,至於面板就算了,已經沒皮了。
“準備止血藥劑~”陳旭咔嚓一聲剪斷羊腸線,將銅針丟在旁邊的水盆裡,然後用剪刀將捆紮在大腿根處的腰帶剪斷,幾乎同時,一股血水再次從血肉模糊的傷口處再次沁了出來。
陳旭接過來一大筒止血藥粉,看都沒看就全部倒在傷口上,如同敷泥沙一般厚厚的敷上一層之後讓人把傷者的腿抬起來,然後用麻布足足纏了七八層這才用布條捆紮好。
“給他內服止血藥和板藍根!”陳旭吩咐一聲之後一屁股坐在旁邊的椅子上扯開口罩大口喘氣,此時他才感覺渾身痠軟如同虛脫了一般。
“陳郎喝水!”水輕柔遞過來一杯溫水。
“多謝!”陳旭接過來一口氣灌下去,又足足坐了五分鐘,感覺好點兒了這才滿手是血的往隔壁的病房走去。
這裡同時進行的還有另外一臺手術。
陳旭進去的時候,徐福的手術也已經結束了,塗上止血劑正在纏繃帶。
“情況如何?”陳旭問。
“傷勢太重,失血太多,後果未卜也!”徐福身上到處都是血跡,微微的搖頭嘆息。
“盡人事聽天命吧,如今只有這個條件!”陳旭也是無奈的搖頭。
外科手術,都必須在無菌手術室進行,用醫療酒精消毒,做完之後必須掛鹽水補充電解質和體液,最主要的是抗生素,不過眼下一樣都沒有,因此陳旭也只能期待這些秦朝的古人能夠都像虞無涯一般,抗性超絕,睡一夜之後就能活過來,不然如果傷口感染髮炎,帶來嚴重的手術併發症,然後會掛的很快。
吩咐小護士喂藥好生照顧,兩人走出病房洗手洗臉,然後坐到院子裡喝茶歇息,而喝茶之時,兩人的手都還在不停的微微顫抖,兩個多小時的手術,對體力來說完全是一個巨大的考驗。
“大將軍,此施治之術為所未聞,簡直匪夷所思,那陳旭竟然能夠辨認經脈,而且還能用線將其縫合,實在是非凡人手段也!”病房之中,年輕人低聲對王翦說。
“此子醫術非同凡響,如若王五真的能夠保住右腿,王七能夠救活過來,這將是我大秦百萬將士的福祉也,他日遭受刀劍重創,都用此法醫治,恐怕會少死無數將士,回到咸陽後我必向陛下建議,組建大秦衛生院,必須培養出數千精通此術的醫士補充到軍營之中!”王翦渾身血跡早已乾透,拈著鬍鬚臉色嚴肅的說。
“哎,你們兩個過來!”陳旭一杯茶喝完,感覺身體抖的好點兒了,這才對著兩個渾身染血靠坐在手術室門口的兩個護衛喊話。
“小郎君何事!”兩人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走古來拱手行禮,一個胳膊上也纏著厚厚的繃帶,另一個赤裸著上身胸口也纏著繃帶,腿腳似乎也受了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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