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寬睡不著,呆呆的仰望著天空長吁短嘆,臉皮時不時抽抽幾下,不知道明天該怎麼辦。
陳旭坐在糧食堆上,也是仰頭望著漆黑的夜空,思索了好幾個小時,他還是未找到如何了結這件事的辦法。
“恩公,其實最好的辦法就是將這些山匪老幼婦孺全部殺死,然後一把火將山谷徹底焚成灰燼,串通房寬說是山匪反抗才用的火攻,裡面的山匪面目沒看清楚,全部都燒死了……”虞無涯低聲說。
陳旭苦笑著搖搖頭:“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除開你我房寬之外,還有三十多個兵卒和一百多個清河鎮的鄉民,人多嘴雜,這件事總歸會被傳出去,有心人前來一打聽便一清二楚,難道我還能把房寬等人和這些鄉民全部都殺死?”
“那也並無不可!”虞無涯雙眼在黑夜中閃爍著微微的光芒,輕輕的撫摸著手中的一把隕鐵黑劍鋒利的劍刃,“等那房寬睡熟之後,我去將他殺死,然後再把所有的兵卒幹掉,鄉民也已經睡熟,再放一把火……”
陳旭慢慢的轉頭看著虞無涯。
虞無涯乾笑幾聲說:“恩公,此法絕對一乾二淨,到時候這個世界上就只有你知我知!”
“那你是不是也會抽個空把我也幹掉?”陳旭無語的問。
“呃~恩公恕罪,無涯又說錯話了!”虞無涯知錯就改。
“你一個修真問道的列子門徒,怎麼會有這麼重的殺心,此事多想無益,等明天見到縣令再說吧,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事,總得多找一些人一起扛起來,實在不行,你到時候帶一封書信去咸陽試試,看能不能找到人送到皇帝面前!”陳旭躺下來,沉默的半晌又才幽幽的說,“估計也不行,書信第一時間或許就會落在趙高手中!”
在忐忑輾轉之中,聽著四周此起彼伏的野獸咆哮,一夜很快過去,天色已經開始發亮。
“起來起來,收拾糧食牛馬,準備下山!”
隨著房寬的吼聲,兵卒和鄉民還有留下性命的山匪和家眷全部都趕緊爬起來,牽馬的牽馬,牽牛的牽牛,把搶劫上來的糧食都放到牛馬背上,剩下的讓強壯的山匪和健婦背上,然後驅趕著一起下山。
經過一夜的思想鬥爭之後,房寬似乎也知道此事已成定局,殺人滅口之事他自然也想過,但他最終還是沒敢這樣做,和陳旭的想法一樣,他把最後的希望放到了江北亭身上。
黑雲壓城城欲摧,山雨欲來風滿樓!
天氣就和陳旭等人的心情一樣,經過昨夜的醞釀,此時天空鉛雲密佈,山風呼嘯,莽莽山林如同萬千野獸賓士嘶吼,一場許久未見的大雨眼看就要來臨。
“快走~快走~”
所有的兵卒都揮動手中的藤條使勁兒抽打山匪,許多婦孺老人不停的慘叫跌倒,渾身被抽出一條條血痕,但房寬騎在馬上還在大聲催促,而陳旭也沒有太多的悲憐。
這些婦孺老人固然可憐,但他也並不幸福,一個不慎,他的下場比這些山匪家眷更加悲催。
按照大秦律,搶劫稅糧的山匪固然會死,但這些家眷老幼卻不會死,最多會被流放邊關繼續墾荒種地,活下來的機會非常大。
昨日捆吊在路上的幾個山匪早已不知去向,只留下了一灘灘鮮血和殘肢斷臂,甚至是一些撕碎的骨肉灑落在方圓數十米的範圍內,周圍的荊棘倒伏大片,看來是昨夜落入了虎狼之口。
但所有人都沒心情也沒空停下來檢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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