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時分,雉縣東南,六匹快馬疾馳而來。
為首一個二十左右的青色勁裝青年,面相英俊,身邊還有一箇中年人和一個淡藍衣裙的少女,後面還跟著三個虎背熊腰的布甲兵卒。
這六人長途奔襲而來,具都風塵僕僕,遙遙看見縣城的城牆,這才都鬆了一口氣放慢馬速進城,而守門的兵卒看見之後,大聲呵斥將堵路鄉民全部趕開,讓六人快速透過。
六人直奔縣衙,下馬之後三個兵卒收拾馬匹行李,中年人帶著青年和少女徑直進了縣衙。
忙完一天的江北亭正準備收拾文書去小院歇息。
“老爺!我們回來了!”中年人走進大堂之後趕緊行禮。
“拜見父親大人!”勁裝青年也激動的趕緊跪拜行禮。
“見過爹爹!”少女嘟著嘴很不高興。
“咦,星兒月兒,你們怎麼也一起來了?”江北亭驚奇不已,丟下手裡的竹簡站起來。
“爹,是母親大人吩咐我專門送小妹來的,這裡有大伯寫的一封書信,您或許一看便知!”年輕人站起來之後開啟背上的一個包裹,拿出一卷竹簡遞給江北亭。
江北亭解開捆紮竹簡的麻繩,拉開只看了幾個字便臉色大變,合上之後說:“青山,你帶月兒去洗漱歇息,星兒隨我去書房!”
“哼~,什麼東西弄的神神秘秘還要瞞著我。”少女臉色更加不高興,衝著青年的後背狠狠的翻了一個白眼兒,悶悶不樂的跟著中年人去後院洗漱休息。
“坐!”書房內,江北亭給兒子到了一杯茶水之後,這才坐到涼榻上慢慢展開竹簡細看起來,臉色變的陰沉無比,看完之後鬍子眉毛都有些發抖。
“爹,大伯信上說的什麼?”青年忍不住問。
“唉!”半晌之後,江北亭才長嘆一口氣,再次把書信快速看了一遍,“你大伯言說可能是丞相李斯從中作梗,這才讓趙府令拒絕了月兒的婚事!”
“怎麼可能?”青年人手一哆嗦,茶杯哐噹一聲掉到地上。
這卷書信從咸陽出發,他就一直未曾開啟看過,畢竟是大伯和母親特意叮囑之事,因此連少女和中年人都不知道。
“我也感覺此事蹊蹺啊,李斯貴為大秦左相,怎麼會……怎麼會無聊到這種地步,竟然去幹涉月兒的婚事,而且我江氏一族也算大秦望族,與他無冤無仇,蹊蹺……太蹊蹺了……”江北亭仿似喃喃自語。
“那……那大伯是如何說的?”青年把茶杯撿起來結結巴巴的問。
“你大伯說李斯午間進宮去見過皇帝,下午朝會之後皇帝便喚趙高,很快那趙高便在回家路途上追上他拒絕了月兒的婚事,趙高本是皇室宗親,當初和他聯姻之事宗正府也有備案,皇帝即便不知曉此事,趙高也會稟告,怎會突然翻臉,如若不是李斯從中作梗,他斷然不會變卦,要知道這會讓江氏和他趙家成水火之勢,老死不相往來也!”
“您……您說是……是李丞相讓皇帝下的命令攪亂了小妹的婚事?”青年更加驚訝。
“不錯,你大伯在信中也是如此猜測,不然趙高也不會這樣做,對他沒有任何好處,這……這該如何是好?”江北亭也心裡混亂的一塌糊塗,沉默了半晌之後才問:“你母親兄弟可都好?”
“回父親大人,母親安好,兄長和四弟也都很好!”聽到詢問家裡的情況,年輕人趕緊站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