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青年苦笑著點頭轉身離去。
……
咸陽城南外,一條大河波光粼粼繞城而過。
大片大片的農田阡陌縱橫,金色的麥浪隨風起伏,在陽光下看起來若遍地黃金。
一棟棟木石結構的茅草民居點綴其間,構成一個個村落,雞犬之聲相聞。
此時正是夏糧已經半青不黃,距離成熟已經不遠,無數農夫正在田間頂著炎炎烈日勞作。
而在渭河邊上一片樹木青蔥的的河灣處,有一座佔地七八畝的莊園隱居其中,裡面的建築大多是木石結構,中央一座木樓高約十米,上下兩層,雖然屋頂還是蓋著茅草,但卻若鶴立雞群一般,看起來高大巍峨。
而在這座木樓的二樓之上一間寬敞的房間裡,挨著擺滿了低矮的木案,案上堆著一卷捲髮黃的竹簡,同時也擺放著毛筆和碳墨,一群身穿單薄細麻灰布長衫的年輕學子正跪坐在蒲墊上,聽著前方涼榻上一個白鬚老者展開竹簡搖頭晃腦的大聲朗讀著詩經。
“七月流火,八月萑葦。蠶月條桑,取彼斧斨。以伐遠揚,猗彼女桑……”
“哞~”
伴隨著老牛的叫聲,一輛老舊的牛車吱吱呀呀沿著顛簸的土路穿過樹林間的小路而來,很快就進入了莊園之中。
二樓靠窗的學子頓時紛紛扭頭自往下看,就看見牛車上跳了下來五六個中年文士,一個個整理衣冠之後往木樓走了過來。
臺上讀書的老者微微一皺眉頭停止了朗讀,放下手中的竹簡站起來走到窗戶邊上往下看了一眼,眉頭皺的更高了。
“爾等自行熟讀本篇,吾去見客!”
老者說完之後拈著長鬚慢慢踱出房間下樓,然後正好遇上一群進來的中年文士。
“琅琊後學付安拜見魚粱公!”
“河東後學丘乘拜見魚粱公!”
……
看見老者,一群中年文士紛紛抱拳彎腰施禮。
“原來是幾位咸陽名士,老朽失迎了!”老者也拱手作禮,臉上卻並無半分喜色。
老頭兒名叫安魚粱,師承荀況,與當今大秦左相李斯乃是同門師兄弟,不過不喜入朝為仕,而且因為李斯逐漸勢大,在朝野推行越來越嚴苛的法令,民夫商賈乃至百官將卒皆都有所不滿,安魚粱也感覺李斯推行的法家理念越來越偏執狠辣,因此更加不願意摻和朝堂之事,每天就隱居在渭河之畔教授學子,平日主要教一些先秦時期的經史子集和治國之理,陶冶性情過的淡泊安然。
而眼前這六位中年文士,小的三十有餘,大的四旬已過,在咸陽城內也不算籍籍無名之輩,來自全國各地,不過所學比較雜,而且自命清高和寡,因此平日便糾集在一起高談闊論,當然更多的時候是混跡在涼舍曲園談風弄月,有文化,但品行為安魚粱所不喜。
這些人按後世的說法就是一群文化混混,平日組織一些講學活動騙點兒活動經費,算是文化界的幾個知名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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