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青年就是梁方。
這小子也太可樂了,看到人往a橦樓一腳高一腳低地走過去時,梁方還覺得挺有緣,居然跟他住同一橦樓。
鄭伯寧深一腳淺一腳,如同作賊一樣瞅見剛好樓堂大廳裡沒人,值班的保安也剛好不在,於是他嗖一聲飛快地沖了進去,結果天殺的,電梯還要等!
鄭伯寧求完觀音菩薩又求西方上帝,求完爺爺又告奶奶……電梯卻似乎存心要和他作對一樣,就卡在了16樓,死活不肯下來!
這是存心要他出糗啊!
果然,他剛這麼想完,後面就傳來了腳步聲!
電梯旁邊的黑色石質牆面被擦洗得賊亮,於是盡管鄭伯寧並不想關心後面來的是什麼人,但透過牆面映象,他還是看到了剛才買喉糖時才碰見過的那個青年。
鄭伯寧自欺欺人地低下頭,默唸,不要搭話不要搭話,千萬不要跟他搭話!
“需要幫忙拎一下東西嗎?”
梁方其實看出了鄭伯寧的窘迫,但不知道為什麼,越是見他這樣就越想逗他。
“呵呵呵,不用不用,我一個男子漢,一點點東西算什麼!”
鄭伯寧還挺犟,本來還想故作輕松地提起袋子搖搖,但一動手指,險些讓自己慘叫出聲。
唉,他這樣一個沒幹過什麼重活的白斬雞,面板嫩得很,拎著這兩袋重達十多斤的袋子,可不得勒得疼手。
梁方見他手指頭都勒青紫了,居然還在那逞強,於是好心地提醒說:“我看這電梯不定什麼時候才能下來,反正有袋子裝著,你不如將東西放到地面,歇一歇。”
鄭伯寧一聽,好漢不吃眼前虧地趕緊將東西放下了,剛才光顧著著急害臊了,怎麼就想不起來這一茬了呢。
既然人家這麼友善,鄭伯寧也不好太冷漠,於是十分不真誠地搭了一句話:“天氣真的越來越熱了啊!”
梁方笑了笑:“是啊,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天氣變得快,容易感冒……你這是感冒了吧?”
鄭伯寧扯了扯口罩,努力地咳了一聲,回道:“應該是,喉嚨疼。”
因為攤在地上的袋子正敞開著,所以梁方一下子看到了上面的幾個大白梨:“喉嚨痛啊,我看你這剛好買了梨,可以回家燉個冰糖雪梨吃。”
晚飯還沒吃的鄭伯寧情不自禁地吞了一口口水,想不到肚子更不爭氣,竟然大大咧咧地咕嚕了一聲。
鄭伯寧:“……”
梁方:“……”
鄭伯寧索性破罐子破摔,喪喪地說:“唉,這樣聽起來就上檔次的東西我還真不會煮,吃個梨沾糖可以不?”
梁方還來不及回答,久等的電梯叮一聲開啟了門。
鄭伯寧忙不疊提起袋子走進去,他摁了自己的樓層後,禮貌地回頭問梁方:“你幾樓?”
梁方看著他摁亮的六樓,心中一動,脫口而出:“你是月季花?”
鄭伯寧:“……!!!”
他這人最喜歡與人耍嘴皮子,頭一熱,還來不及思考,就毫不示弱地回道:“你是豬肘子?”
梁方噗一聲樂了:“還挺有緣份啊哥們兒。”
鄭伯寧回過神來,撓了撓頭,也樂了:“嘿嘿,還真是,謝謝你的肘子了啊。”
“叮”一聲,六樓到了,梁方見鄭伯寧提著袋子正要跨門而出,忙上前摁著開門鍵,說道:“哥們兒,還沒問你名字呢,我叫梁方,方圓的方。”
鄭伯寧猶豫了一下,回道:“我叫鄭寧,安寧的寧。”
“還要不要吃冰糖雪梨,燉好了給你擱陽臺上吊下來。”梁方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對這倒楣催的小子挺有好感的。
鄭伯寧眼前一亮,雖然很想矜持一下,但是還是輕易地敗給了自己已經瘋狂分泌的口水:“那會不會太麻煩你了?”
剛假客氣完,怕梁方反悔,他立刻解開袋子遞了好幾個大白梨給對方。
在期待中,半個小時後,梁方果然燉好了冰糖雪梨吊了下來。
鄭伯寧有點小感動,差點沒把燉盅給舔幹淨了,吃完,他又投桃報李,將一大袋子水果跟著洗幹淨的燉盅一起讓梁方吊上去了。
今晚踩到狗屎的鬱悶幾乎被這盅甜糯糯的雪梨給融化了,睡前鄭伯寧心情輕快地吞了一顆感冒藥,心道這個鄰居還挺有意思的,看著人高高大大的有點難親近,但想不到這麼體貼這麼居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