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墨是誰?”
“你不是?不可能,太像了。”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不過看到你們安全得救我很開心。”
小男孩說:“還記得我們的約定嗎?以後要當朋友的。”
蘇千妙思緒混亂,隨口應了一聲。
外公電話響了,是公司打來的,有事讓他去處理。
他離開醫院,而尼尼一直在睡覺,於是病房裡只剩下他們兩個聊天。
蘇千妙總覺得哪裡不對,看著他半晌不說話。
他往床頭櫃上一指,“我想吃個蘋果。”
她給他拿,誰知一扭頭,就被他偷親了一口。
“你……”她捂著臉,滿目震驚。
對方微微一笑,眼神狡黠。
“你好傻啊,這還用問嗎?我當然就是阿墨。”
蘇千妙沉默了。
阿墨抬手在她眼前晃晃。
“你怎麼了?不說話做什麼?”
“你居然騙我!”
蘇千妙抓起枕頭扣在他腦袋上,將他按在床上用力捶打。
“咳咳……”
兩人都是小孩,阿墨還常年生病,體力甚至比不過她,努力掙紮了好一陣,才滿臉通紅地推開了枕頭,捂著喉嚨不住咳嗽。
蘇千妙只是為了發洩,看他這副模樣,猛然想起他是身患重病的,連忙丟開枕頭幫他拍背。
“你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
阿墨一邊咳嗽一邊說:“你過來一點。”
蘇千妙把耳朵湊過去。
他勾住她的脖子,令她無法逃脫,在她臉上又親了一口,而後抬眸說道:
“我真的很想你。”
清冷的病房陡然變得曖昧起來。
或許是真心告白,或許是故意撩她。
要是換做以前,蘇千妙很有興趣反撩回去,弄他個欲罷不能。
但是眼下兩人都是小孩身軀,說這些話做這些事頓時變得很奇怪,尤其尼尼就躺在旁邊,隨時都會醒來。
她清清嗓子,拉開距離,轉移話題。
“你是什麼時候認出我的?難道一開始跟我接觸的就是你嗎?”
阿墨看得出她的心思,也不想死纏爛打,坐在床沿上認真的解釋。
原來這個小男孩就是他,從小便患上一種很嚴重的免疫系統疾病,一旦接觸外界的細菌與汙染就極有可能造成惡化,因此整個童年階段,他幾乎都是在醫院或療養院度過的。
每天都需要有人給他做檢測,確保身體數值沒有發生變化,並且必須按時服藥和輸液,才能保證正常生活。
他的父母做貿易生意,忙得不得了,對於兒子的病既無奈又痛心,捨不得讓他過這種非同常人的日子,於是想盡辦法,把他送進過一所小學,企圖讓他接觸社會。
然而疾病不是說控制就能控制的,為了保證生命安全,阿墨每天去學校必須穿防護服,戴口罩,身邊隨時有兩個護士跟著,不能參加任何戶外活動或激烈運動。
這樣一來,那些小孩子根本不喜歡跟他玩,嚴重些的,甚至看見他就說他是怪物,要遠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