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房門被重重甩上。
蘇千妙打了個哈欠,赤腳下地,踩著柔軟厚實的手工地毯走到窗邊,拉開窗簾,深深吸了一口氣。
碧空萬裡,天氣晴朗。
她去衛生間刷牙洗臉,換好衣服後,沒有像往日一樣下樓吃飯,而是開啟自己的行李箱,把東西一件件放進去。
相比來陸家之前,她的行李箱豐滿了許多,甚至有不少衣服包包都裝不進去。
她也不留戀,合上箱子提起來就走,滾輪滑過地板,發出一陣摩擦聲。
陸承影已經醒了,聽到聲音自己推著輪椅出來,不解地看著她。
“你要出遠門嗎?”
蘇千妙道:“來這裡太久,我想回家看看。”
周慕容不是想趕她走麼?正好將計就計,走給她看。
陸承影的反應就跟第一次看到她時一樣,溫和得過了分,沒有挽留,甚至沒有問問原因,只囑咐道:
“路上小心些,要是有什麼問題,隨時打我電話。”
蘇千妙答應,自己拖著行李走出別墅。
另一邊,周慕容叫醒陸夫人,把自己發現的事情與她說了一通。
陸夫人年輕時身經百戰的,對於這方面的敏銳度極強,一聽就連忙洗臉換衣服,要找蘇千妙談一談。
大師歸大師,兩個兒子都是她的心頭肉,可不能任由這個女人勾來搭去,亂了家風。
誰知等二人開啟她的房門,裡面早已空無一人。
陸夫人找來傭人詢問,得知蘇千妙半個小時前剛走,據說回家住幾天,沒有說歸期。
她們對視了一眼,表情茫然,不明白到底是怎麼回事。
陸承銘是直到那天晚上發現飯桌上少了個人,向她們詢問時,才得知蘇千妙離開的訊息。
他說不上那是一種怎樣的感覺,非要形容的話,就像小時候得到一個很珍貴的玩具,還沒有開始上手玩,就被大人收走了。
當著家人的面,他表現得很平靜。
晚上入睡前,對方的臉卻總是在他腦海中閃現,提醒他自己的存在,以及那個伴隨著冰冷夜風的吻。
他揉亂頭發,怎麼都睡不著,起床喝了杯威士忌。
辛辣的酒液灌進胃裡,彷彿有火焰一路灼燒進去,等痛感消失,就化做醇厚的回味。
他是陸家的二少爺,做得都是資金過億的生意,為什麼為一個女人失眠?
不值得。
久久地望著落地窗外閃爍的繁星,他按壓下情緒,把最後一點威士忌喝掉,倒頭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