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推開門,就聞到一股熟悉的尿臊味。只見威猛先生可憐巴巴地縮在牆角,沖著天花板狂叫,嗓子都快啞了,身下則攤著一大片淡黃色的液體,把尾巴和屁股浸得濕透。
阿墨飄在半空中,一臉的嫌棄與不屑,時不時還露個臉嚇它一嚇,於是那灘黃色液體繼續朝外蔓延。
蘇千妙看得目瞪口呆。
“你們這是在做什麼?阿墨,我不是叫你看著它嗎?”
“我是在看著它啊,它非要出去,我就只好採取點手段了。”
“什麼手段?”
阿墨沒說話,蘇千妙從垃圾桶裡翻出一隻死蟑螂,幾乎想捶死他。
空氣中的味道實在難聞,她顧不上通報喜訊,就把威猛先生推去了衛生間,倒上沐浴露瘋狂洗刷一通。吹幹毛後套上紙尿褲,又出來把地板拖了個幹幹淨淨,才算完工,累得滿頭大汗,癱在沙發上。
阿墨見她這副模樣,挺不好意思的,湊過去說:
“我以後不會再嚇它了。”
蘇千妙哼哼,“你說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
“那我發誓。”
“你發啊。”
阿墨下意識地舉起手,想到自己現在沒有手,只好對著窗外還沒下山的太陽說:
“我發誓,以後要是再搗亂,就罰我……就罰我……”
他扭頭看了眼蘇千妙,鏗鏘有力地說:“就罰你永遠都完不成任務,我一輩子都變不回人。”
蘇千妙:“……這是在罰你還是罰我?”
阿墨嬉皮笑臉地蹭了蹭她的腦袋。
“我們是生死與共的革命友誼,當然要罰一起罰啊……對了,合同簽了嗎?劇本怎麼樣?”
蘇千妙故作愁眉苦臉狀,嘆氣道:“唉,簽是簽了,可惜……”
阿墨擔心起來,眼睛微微睜大。
“可惜什麼?”
“可惜預付金太多了,都不知道怎麼花啊,哈哈。”蘇千妙捏了下他的鼻子,笑倒在沙發上。
自她捏過的地方開始,一圈紅暈迅速暈染出來。阿墨把腦袋壓低,小聲嘀咕了一句。
“壞女人。”
“好了好了,不跟你開玩笑了,我現在要好好看劇本背臺詞,你別打擾我。”
蘇千妙笑夠了,坐起身摸摸他的腦袋,盤腿坐在沙發上,把劇本拿來認認真真地看。
人在看劇本,狗在打盹,球在看人。
夕陽西下,公寓裡氣氛一片祥和。
威猛先生似乎夢到了好吃的,吧唧吧唧地舔了兩下嘴巴。
阿墨看著它,忽然覺得蘇千妙對自己比對它也好不了多少。
高興了就摸摸頭,不高興就離他遠遠的。
自己在她心裡的地位難道和一條狗差不多嗎?
難受……
夜幕降臨時,豪車開到公寓樓下,顧舟成壓低帽簷,借夜色做掩護,邁著兩條長腿快步走進公寓。
吃完晚飯,蘇千妙對影帝鄭重宣告。
“我今天不能按照作息表訓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