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躺好,這瓶點滴打完就退燒了,爸爸帶你去吃飯。”
“爸爸,那我要吃肯德基炸雞腿。”
“不行,現在病著不能吃,等你好了我一定帶你去吃。”
“爸爸,你盡騙人,每次帶我去吃飯,都不讓我吃油炸食品。”
薛靈嬌滴滴的一聲:“軒軒,爸爸這都是為你好,那些是垃圾食品,吃了對身體不好。”
“要你管。”軒軒聲音很大。
一陣靜默。
“爸爸,你讓她回去,我討厭她,我不想看到她。”軒軒拉著哭聲說。
只聽夜君豪的聲音:“靈兒,軒軒有我照顧,你先回去吧。”
“君豪、我…”
“回去吧!別讓孩子煩你。”
高跟鞋的聲音向門口走來,莫名的我只想逃離。急忙退離門口幾步之遠,我還沒收回心思,門被開啟,薛靈出來了。
她一臉驚詫,順手帶上了門。到我跟前拉上我向外廊走去。
咯噔咯噔的高跟鞋聲滿有力量,她好像把氣都踩在了腳下,臉上卻依然平靜如水,看不出是喜是怒。我側臉看著她,長長的睫毛煽動著如蝴蝶的翅膀,凝脂般的膚質亮如水晶,身上散發著淡淡的茉莉花香,正是夜君豪海邊別墅那個法國牌子的沐浴露味。
突然心裡如同翻江倒海,他們已經在一起了,難道我還抱有什麼奢望。
我們到了連廊的陽臺邊,相繼在長椅上落座。
她看著我只是沉默無語,我笑著打破了寧靜。
“薛小姐,你這是、不想讓我進去看我兒子。”
她盯著我的臉思量半天低聲說:“是不想讓你見到我丈夫。”
“喔,薛小姐這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她冷哼一聲起身渡到陽臺邊看向窗外,開始呢喃著自述。
“我和夜君豪是青梅竹馬,高中畢業後他參軍走了,我也報了軍校,後來他在部隊也上了軍校、我又轉到他們學校,他從小失去了母親,性格比較孤僻,我本以為他就是那樣的人,永遠都不會有笑容,我們一直形影不離,他卻從未向我表白,直到後來我主動向他傾露心聲,卻遭到他的拒絕,他說一直把我當做妹妹,你說可笑不可笑,我愛了他那麼多年,他盡然給了我這樣一句話,於是我喝了大量的安眠藥決然與這個世界告別,爸媽救回來了我的命,夜君豪來看我,卻冷冷的一句,說我自作自受。從那時候開始我的心已經死了,於是我孤身出國,去療養這段不該有的情傷。
“可是我依然沒有放下他,他的工作生活都有人按時給我彙報,海邊別墅有你們倆的照片,我沒想到夜君豪他也會笑,那笑容盡然是因為你。”
薛靈回過頭看著我眸中滿滿的嫉恨。原來她也有無法控制情緒的時候。
我捋起額前的碎發,笑著說:“原來你是恨我搶了他。不是他的一舉一動都在你的監視之下嗎?一切的過往你應該知道,當年是他搶了別人的未婚妻,你怎麼不回來看著他。我和他之間的恩怨,你沒有權利責怪我。”
薛靈笑了笑,又是一副無害的容顏,純淨如一汪清泉。
她回來又坐在我身邊咬唇低語:“對不起,楊楠,是我錯怪你了,我知道,你根本不喜歡他,是他對不起你,我替君豪向你道歉。”
我不喜歡虛偽的人,也沒必要在這裡聽她的那些前塵往事,她怎麼就知道我不喜歡夜君豪,如果可以,他不在乎露露的身世,接受孩子,我絕不會和他離婚。如今事已成定局,我們之間還有什麼糾結的。
我起身提起給軒軒買的東西低聲說:“薛小姐,我只是來看看孩子,你別多想,我和他已經離婚了,況且你們也訂婚了。你請便,我走了。”說完我便向病房走去。
“楊楠,請你記著自己的身份,你只是他的前妻,軒軒是他的兒子,也是我的兒子,孩子的事不要你操心。”
身後薛靈急切的聲音,我嗤之以鼻疾步向病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