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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很詭異的靜,這種環境再次讓柳天回想起那段在島國學藝的時光,柳天感受著周圍散發出的氣息,是那麼熟悉,卻又那麼微弱,弱是因為隱藏在暗處的忍者實力不高,可讓柳天蹙眉的是他可以感受到對方的人很多,氣息間有些嘈雜,因為實力不均勻,所以每個人散發的氣息並不相同。
柳天緩步走在運輸道路上,他可以感受到來自暗處的目光,兇狠卻有著隱忍,隱而不發為的就是一擊即中,完結對手,柳天眯著眼將手放在刀柄上,慢慢的摸搓著刀柄處的花紋,靜待著風的到來。
“咻”柳天突然動身迅速沖進草叢,寒光閃過,刀起之處血濺三尺落紅生,隱藏在黑暗中的一名忍者就此斃命,至死他還沒來得及拔刀出鞘,緊接著又是一陣風起,黑袍掠過刀起頭落,短短數秒十名忍者斃命於黑暗中,柳天再次疾馳回到路上,刀尖滴血不掛,寒光肆虐,風起呼嘯濃濃的血腥味傳出叢林,彌漫在空氣中。
柳天握住刀柄走到倉庫門前停住腳步,看著眼前緊閉的鐵門,眼神寒冷,修長的手指輕輕敲打著刀身,鐵門被開啟,星光武一身道服手握鋼刀站在門前怒氣沖沖的盯著柳天,當他感受到周圍空氣變換時就知道柳天來了,可當他看到柳天一襲黑袍戴著白色面具時心裡微微一驚,他可以感受到來自於柳天的忍者氣息,和柳天的老師如出一轍,可其中卻夾雜著不一樣的氣息,這種氣息不屬於忍者,在星光武看來更像是華夏本土的一種氣息。
“柳生蘭樞大人,久仰大名,別來無恙”星光武身子時刻處於繃緊狀態,只要柳天稍有動作他就會撲殺過去,這是對柳天的戒備,也是忌憚。
“你我素未相知,何來別來無恙,動手的話,出招吧”柳天隔著面具看著眼前的星光武,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裡很危險,但這種危險不屬於星光武,柳天可以肯定這裡存在著一位實力和他老師甲賀雲不相上下的上忍。
“柳生大人請賜教,呵”星光武看了柳天一眼直接爆喝一聲沖向柳天,柳天見到星光武直接沖向自己暗罵星光武是笨蛋,直接揚起長刀瞬間急速沖擊,“咻”柳天的身影消失在星光武面前,星光武一愣,快速晃動身影隱於黑暗中,靜靜的聆聽著周圍的風聲。
“砰”星光武下意識的朝著身後砍出一刀結果火光四射星光武急速倒退,穩住身形,用手摸了摸胸口,那裡被刺了一刀,這就是上忍的實力嗎,星光武知道自己不是柳天的對手,可他偏偏要上,他要看看這個忍術奇才兩年的修行到底強到什麼地步。
“垃圾”星光武沖著黑暗處罵了一句,再次沖入黑暗處,這一次星光武顯得有一絲慌亂,因為他感覺到這片黑暗處都是刀影,不斷地揮動長刀,星光武想要逃遁出去,可他失敗了,被突如其來卻又是早已安排好的一刀捅進腹部,緊接著被人一腳踢飛狠狠的甩在倉庫門前。
星光武捂著腹部看著逐漸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黑袍柳天,眼角卻流出了淚,氣息太盛,比第一次見到柳天時的那股氣息更加強盛,這說明那一次柳天有所保留,不然自己當時一定會七竅流血,看著柳天緩步走向自己,星光武笑了,他是自嘲自己不自量力,也是在嘲笑柳天居然真的一個人過來,他相信只要暗處的那人出手,柳天必死無疑。
“老師說過,沒有一刀解決掉弱於自己的人,就是說明自己還不夠強悍”柳天看著地上的星光武,滿是刀痕的白色面具在月光的照耀下更顯猙獰,柳天舉起手中的刀快速殺向星光武,因為他能感覺到黑暗中的那雙眼睛裡充滿了戲謔,這是侮辱,柳天就要在那人的面前殺掉星光武。
“砰,當,咻”就在柳天的刀快要襲中星光武時,柳天強行收住刀勢爆退出去,左手捂住面具,面具下流出一縷殷紅的鮮血。
“咔”面具裂成兩半,柳天眉心處一抹血痕出現在白皙的面龐上顯得格外刺眼,柳天眯著眼看著黑暗中走出來的人,一襲暗紅長袍,綰著發髻,面容姣好身材妖嬈的女人,女人深紅色的嘴唇微微抿著,看向柳天的眼神完全沒有在黑暗處的那種蕭殺陰冷。
女人白皙的手中握著一柄長刀,緩緩地走向柳天,眼裡滿是柔情,嘴唇微微顫動,腳步輕盈踏地無聲。
“蘭樞,還記得紅林嗎?”女人走到柳天面前停住腳步,聲音有些發顫,她找了他兩年,那年他趁她不備刺傷自己從而逃出包圍,女人解開領口,露出白皙的肩膀,低頭看著那裡的刀痕,眼前的男人為她留下的唯一的痕跡,她不恨他,她很喜歡這道疤,因為是他留下的。
“你還是來了,是來完成沒有完成的任務嗎”柳天將面具放入懷中,緊緊的握住刀柄,眼前的女人豈是表面上的那般溫柔,千裡聞流雲,一刀盡殘陽,女人手中的那柄刀名為流雲,甲賀紅林憑借這把刀殺出自己的影忍之路,忍術造詣就是柳天也嘆為觀止,難以望其項背。
“蘭樞,我來不是為了任務,我只是想見你,跟我走好不好”甲賀紅林看著柳天,伸手擦去柳天眉心處的血跡,抬著頭深情款款的看著柳天。
“砰,咻”柳天握住刀柄再次出刀,甲賀紅林急速倒退,緊接著隱進黑暗中,柳天停留在原地腳步開始移動,道道殘影,突然柳天眼神一凜沖向眼前的空曠處,刀光快速閃動,火星四射,柳天再次倒飛出去,滿身的黑袍到處都是刀口,長長的袖口中流出血水浸紅了刀柄,柳天將刀見抵住地面,抬頭看著不遠處的甲賀紅林。
“紅林,你可知這把刀”柳天抹去嘴角的鮮血,語氣低沉,他恨自己不敵甲賀紅林也恨自己配不上老師送給他的這把刀。
“我知道,這是父親大人送給你的,它叫無殤,無殤所至,寸草不生,父親大人一直守護著它,在等待它真正的主人出現,直到你的出現,那晚父親大人擦拭著無殤笑了一晚上,第二天便收你為徒”甲賀紅林怎麼會不認識這把無殤刀,甲賀雲一直將它收藏在自己的密閣中,兒時她因為好奇動了這把刀,結果被甲賀雲狠狠的教訓了一頓,在她習得忍術小有成就時曾經向甲賀雲求取這把刀,結果甲賀雲狠狠的訓誡了自己一頓,最終將流雲送給她。
“無殤所至,寸草不生”柳天呢喃了一句,再次急速奔跑,刀尖觸地劃起一道火光沖向甲賀紅林,柳天閉著眼睛快速的移動著,這一刻周身的氣息凝聚,四周漆黑,柳天和甲賀紅林站在黑暗中,彼此對望著。
甲賀紅林動了,她生氣了,她氣柳天不理解她,她氣柳天在看向自己的眼裡充滿了殺氣,眼前這個男人他居然要殺死自己,這豈能饒恕,甲賀紅林揚起流雲直奔柳天,刀刃泛著淡淡紅色氣息,刀身雲霧繚繞。
柳天看著發怒的甲賀紅林他笑了,他知道甲賀紅林是來將自己斬首的,追殺自己已經快要兩年,柳天能感覺到甲賀紅林日日夜夜都想著如何殺死自己,無殤刀身死氣沉沉,通體黝黑,蕭殺之意隨著柳天的奔跑更加淩然,無殤接觸到流雲發出刺耳的摩擦聲,刀風肆虐,兩人身影閃動留下層層殘影。
“轟”周圍再次浮現西山礦場的景象,柳天和甲賀紅林雙雙倒退出去,甲賀紅林緊緊捂住胸口,忍不住噴出一口鮮血,喉處的血腥味引得一陣劇烈的咳嗽,甲賀紅林捋捋淩亂的發髻,綰起的發髻鬆散開來,長長的及腰秀發披散在身上,隨風飛舞,臉色蒼白。
柳天躺在地上大口的吐納著粗氣,雙眼無神的看著深邃的夜空,這一次他還是輸了,握著無殤的右手虎口被震開,血肉模糊,整隻手顫抖著連刀柄都握不住,他想不到出現在這裡的會是甲賀紅林,對於她既是有殺意卻沒有殺心,柳天努力的用手撐住地面想要站起來,可是他失敗了,只能閉著眼聽著那慢慢靠近自己的腳步聲。
甲賀紅林走到柳天面前蹲下身子,將流雲刀放在無殤的旁邊,將柳天抱在懷裡,手指輕輕的颳去柳天嘴角的鮮血,微笑著看著懷裡的柳天,他只有受了傷動不了才會這麼安靜的躺在自己懷裡,甲賀紅林美目閃動著看著柳天,將柳天握住無殤的那隻手握在自己手中,柳天手上傳來的冰冷讓甲賀紅林嬌軀一震,輕輕的抽了抽鼻子。
“蘭樞,這次,你還會刺我一刀嗎”甲賀紅林看著眼神迷離的柳天輕啟紅唇,眼裡全是心疼之意,看著柳天無力的搖搖頭,甲賀紅林微笑著撫摸著柳天蒼白的臉。
“蘭樞,跟我回去好不好,我帶你走,隱居於世,再也不出來”甲賀紅林語氣顯得有些激動,可看到柳天搖搖頭,眼裡突然變得赤紅,甲賀紅林蹙著眉看著柳天。
“為什麼,為什麼,是不是因為房間裡的女人,你不跟我走,好,很好”甲賀紅林看到柳天拒絕跟自己離開,眼裡閃著瘋狂,紅色的嘴唇獰笑著,令她整個人看起來很是邪魅陰冷,她輕輕放下柳天,拿起流雲緩步走向倉庫,她要斷了柳天的念想,你在乎她,我偏要殺了她,甲賀紅林死死的盯著倉庫,她相信只要殺了屋裡的女人,柳天一定會對她迴心轉意。
“噗”甲賀紅林突然停住腳步看著從背後貫穿自己腹部的無殤刀,她笑了,眼中卻流出一行血淚,雙臂無力的垂下,甲賀紅林緩緩地向前走去,慢慢的無殤刀身抽出自己的身體,甲賀紅林轉身看著滿臉愧疚的柳天,她輕輕的搖搖頭,看著柳天揚起嘴角,鮮血隨著嘴唇的揚起緩緩流出。
“蘭樞,謝謝你的這一刀,紅林不怪你,希望你永遠記住紅林,哪怕是因為愧疚也好”甲賀紅林柔聲的說著,看著柳天愧疚的低著頭,甲賀紅林微微一笑隱如暗處。
柳天看著離去的甲賀紅林滿眼的愧疚,他現在知道了甲賀紅林不是來斬首自己,可是不管甲賀紅林是什麼目的,他都要刺出那一刀,因為那裡還有一個人在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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