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要面子。邵華看花陌不爽,手下力道重了幾分,聽到他嗷的一聲悶吭,才熟練地打了麻醉,開始清創縫合。
蘇暮雨站在邵華身後看他縫合,邵華有點緊張,操作過無數次的手此刻微微顫抖:“怎麼,操作跟國外那套不大一樣嗎?”
“沒有,縫得很漂亮。”
邵華有點得意,他在江城大學也算是是風雲人物,本科時就被教授收入門下,實習也是次次高分,現在碩博連讀,早早地被成德醫院看中當做培養物件。
“暮雨你更厲害,等你學成歸來,我怕是要抱你大腿。”
花陌見他們談得熱火朝天,開始刷存在感:“喂,蘇暮雨,幫我辦一下住院手續。我怕某個實習醫生的操作不當導致我傷口感染。”
蘇暮雨瞪了眼花陌,轉頭沖著邵華歉意地笑笑:“他這個人還是住院比較好。不然第二天又跑去酒吧了。”畢竟花陌有過受傷喝酒的黑歷史。
看著蘇暮雨出去的背影,花陌身心舒暢。
邵華縫完最後一針,也不搭理花陌,轉身出去了,吩咐護士給他轉病房。
醫院的白牆,映襯著燈光刺眼。蘇暮雨在護士指導下來來回回跑,邵華摘了口罩,唇色泛白。
那個男人是誰?兩個人看起來莫名地合拍。邵華思忖,莫非他又遲到一步了嗎?
蘇暮雨手裡拿著住院單:“邵華,你怎麼還在這裡?”
邵華聽到自己冰冷的聲音:“暮雨,我收到李晉南發過來的訂婚請帖了。”
蘇暮雨笑容僵化,低下頭:“哦。”
她還沒完全忘掉李晉南,那他是不是還有機會?邵華又感受到自己雀躍的心跳。大膽一次,他告訴自己。
於是,他開口了:“暮雨,從高中的時候,我就暗戀你。你要不要跟我試試?”
“阿放,回e國的機票我都定好了。”蘇暮雨看著狹長的走廊,像是隔著燈光看自己的青春年歲,“以後,江城,我不一定會回來。”
“哈哈。”邵華扶著牆狂笑,“我就開個玩笑,你忘了我高中的外號怎麼來的了?”
邵華的外號叫做阿放。
高中的時候,他課間每看到一個美女,就會跑去敲她後背,扭出他自認為最風流倜儻的姿勢,撩著頭發:“這位姑娘,我們好似哪裡見過~”
結局往往是姑娘的白眼告終,可阿放放蕩不羈的名聲也算是傳出去了。
蘇暮雨鬆口氣:“那我先進去了。”
“好。”
她推開病房的門,就聽到花陌不滿地牢騷:“你怎麼才來!又跟那個實習生敘舊了?”
蘇暮雨:“早點休息。”
“流了一身汗,想洗澡。”花陌見蘇暮雨沒反應,試探道,“要不,你用毛巾給我稍微擦擦?”
“呵呵。”
花陌有點慫,輕聲唸叨著:“我可是救了你一命……”
隨後,女人的身影遮住了他眼前的光。她彎著腰,長發垂落,像是隔出一個安靜的空間,徒留與他四目相對,馨香環繞。
溫熱的毛巾蓋住了他的眼,阻隔了視線。
她的動作不算溫柔,輕輕地,輕輕地擦去了他臉上的髒亂,從額頭到鼻尖到脖頸……花陌喉結滾動,享受地眯起了眼睛。
“張開手。”
花陌順從地伸手讓蘇暮雨揩拭,當她指尖脫離的時候,他緊緊握住了她的手。
“別得寸進尺。”蘇暮雨啪的重重拍開他的手,去洗手間洗毛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