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元九眸光微斂,凌厲的眸漫不經心的從他的身上掃過,泛起的絲絲狠戾很快便隱藏在了他幽深的眸底之下,“你這三年來藏著她護著她不也是為了利用她?印大少,我們的目的是一樣的,我們是一條線的人才對。”
印凡冷冷的笑了一聲,“異想天開。”
苗元九眉心一挑,視線落在特蘇岑的身上,“蘇小姐,你真可憐,圍繞在你身邊的男人都是為了利用你,想置你於死地的人可不是我。”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錶,依舊漫不經心,“我今天不止通知了印大少,還通知了顧少,還指望看一出好戲呢,到這個時間了他還沒來,看來你對他確實是無關緊要。”
蘇岑臉色猛然一白,和印秦握在一起的手顫了顫。
印秦抿抿唇角,大掌緊緊的包裹著她的手,將她緊緊的護在自己的身後。
苗元九輕輕笑了一聲,似乎在嘲笑他的自不量力,“不過印大少,我發現你才是最可憐的那個人,永遠居於人下,活在顧逸欽的陰影之中。不過蘇小姐,你就沒想過顧少的真實身份麼?”
他話鋒一轉,又將視線轉到了蘇岑的身上。
印秦咬牙,沉沉的看著苗元九,“王八蛋,你究竟想幹什麼,我說了,這些事情和她無關。”
苗元九低低的笑著,看著蘇岑蒼白的臉,“印大少,別這麼大反應,瞧把我們蘇小姐嚇的,我只是請她來做做客,我蠻喜歡她的。”
“死變態,你放了她。”印秦額角上的青筋暴起,太陽穴突突跳著,蘇岑從未見過被怒氣裹著的印秦,身體不由得一抖。
苗元九臉上的笑意漸收,陰森森的狠戾從眸底之中蔓延出來,不再有任何遮掩,他的眸在蘇岑臉上停留了三秒,接著便移到了顧逸欽的身上。
保鏢直挺挺的站在他的身後,他在椅子上坐下來,以一副慵懶閒適的姿態睥睨著印秦和蘇岑,薄唇動了動,吐出來的話如冰,“印大少,你知道我的規矩,不見血誰也別想走。”
印秦目赤欲裂,沉沉的瞪著他,片刻,印秦從牙縫裡擠出一句話來,“你放她走,我留下來。”
苗元九眉心微微一揚,變態的滿足感稍稍呈現,“可惜了,我還以為蘇小姐在顧逸欽的心裡有多重要,本來是想看你們兄弟自相殘殺的,看來顧少貪生怕死,看不到這場精彩的遊戲,我深表遺憾,不過既然印少這麼說了,那我就……”
蘇岑咬了咬唇,冷冷的瞪著苗元九邪佞的臉,眼睛通紅。
印秦叫他死變態,一點都沒叫錯。
“苗元九,你究竟是什麼意思?”蘇岑的唇被咬的發白,顫抖的嗓音之中裹著憤恨和憾然。
“乖女孩,看來你還是太單純,我的意思是,你們只能有一個人活著出去,而印少……”他說著,掃了印秦一眼,“印少還真是個情種,他選了你生、他死。”
他刻意拖長了尾音和陰森森的語氣令人恐懼而噁心。
蘇岑的胸口重重一滯,轉過頭看看向印秦,和印秦緊握的手力道重了重。
印秦朝著她微微笑了笑,凌厲的眼睛看她的時候溫和了下來,安撫道,“放心,沒事的。”
砰的一聲,天花板上的吊燈驟然落下,砸在地板上玻璃渣子撒了一地,有幾粒甚至濺到了蘇岑和印秦的身上。
蘇岑凝滯的眸眨了好幾下,機械般的抬起頭看著苗元九。
他依舊是似笑非笑的神情,只是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中多了一把沉重壓人的槍,黑洞洞的槍口像是深淺難測的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