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岑抬眸,冷冷的看著他,目光寡淡,她像是突然間平靜了下來,一時間難以辨明情緒。
越是這樣,顧逸欽的心裡就越是恐懼,他咬咬唇,也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話太重了,下意識的出口解釋,“我不是……”
“你不需要解釋。”蘇岑打斷他,微微側過眸去,“顧逸欽,認不清現實的人是你不是我,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機會,還要我提醒你嗎,你是我有血緣關係的小叔。”
她刻意加重了最後兩個字,顧逸欽瞳孔劇烈的縮了縮,站得筆直的腿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然後傳來細細密密的顫抖,他像是沒有感覺到一般,依舊緊緊看著蘇岑,呼吸也越來越重。
她和慕心黎從小一起長大,但始終沒有學會慕心黎的左右逢源。她說話都是直來直去,卻不知道她對他說出的每一句話都是一把把鋒利的刀子,將他的心臟扎的鮮血淋漓,令他痛不欲生。
“如果……”他沉沉的嗓音之中裹著濃濃的沙啞,有些縹緲,但很清晰,像是帶著卑微和乞求的情緒,“不是呢?如果我們之間沒有血緣關係呢?”
聞言,蘇岑幾乎是毫不遲疑的譏笑了一聲,“怎麼可能呢?顧逸欽,我怎麼可能會憑你的片面之詞就相信,我告訴你,和老爺子相處的這兩年之中,我偷偷拿了他的頭髮……”
下面的話不言而喻,她偷偷拿了檢體,做了鑑定。
而鑑定結果證明兩人確實有關係。
他們之間毫無機會,除非罔顧人、倫。
蘇岑從小生活在底層,即便後來在慕家,她也是寄人籬下,她早就看慣了白眼,再加上這幾年來心黎的處境,她深深知道人言可畏。
有時候,流言蜚語真的會毀掉一個人,甚至殺死一個人。
她看著顧逸欽,眸底是涼涼的譏誚和自嘲,裹著一絲絕望,從眸底深處慢慢的蔓延開來,顧逸欽看著眼裡,心臟卻是揪扯般的疼痛。他上前走了一句,“如果……”
“沒有這種如果。”她再度抹殺了他所有的希望,語氣決然,“顧逸欽,沒有人會平白無故的等一個人七年,時間終會帶走一切,我現在對你,除了厭惡,連恨都沒有。”
時光終會撫平留在她心口的那些傷口,但撫平了,過去的一切不代表沒有發生過。有些人愛著愛著便不敢再愛了,於是慢慢的在記憶的長河中那點殘存的愛意慢慢流逝。
她現在對顧逸欽……她說不清是一種怎麼樣的感情。
看到他的時候她的心臟會跳動,但已經完全找不到當初的感覺,甚至有時候,她還覺得對面前的男人感覺到厭煩和憎惡,沒有恨意,沒有愛意。
她盯著面前的男人,突然想問問自己當年究竟愛上他什麼了。
可問了好幾遍卻始終無法給自己一個答案,她想了想,微微的搖了搖頭,覺得有些可笑。
在她的印象之中,這男人除了長了一副好皮囊之外並沒有其他吸引她的地方,甚至在他們在一起的那段時間裡他也是對她不冷不淡的。
時至今日,她想不到他的一丁點好。
自己就像是一個送上門去的玩物,也難怪落得那樣的下場。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
兩人就這樣對視著,一個目光平淡薄涼,一個諱莫如深波瀾漸湧,失望,不甘,落寞充斥著他的腦海,一向精明睿智的顧逸欽,此時像個無力的失敗者。
半晌,蘇岑別過臉去,顧逸欽也像是終於回過神來,菲薄的唇抿成了一條孤寂的線,攜著涼薄的弧度,令人寒意倍增。
連恨都沒有……他抬了一下眸,目光沉涼,裹著蘇岑看不懂的情緒,只是讓蘇岑有些發憷。
“我懂了……”他開口,沉淡的語氣中不帶有一絲侵略性,卻讓蘇岑的心臟劇烈的跳動起來,愣愣的看著他。
他唇角翕動,緊握的雙拳也慢慢鬆開,站得筆挺的身子朝著蘇岑壓過去,“蘇岑,我承認我後悔了,好在我們還有時間不是嗎?”
蘇岑一愣,一時竟忘了思考。兩人此時的距離極近,就連鼻息也都纏繞在了一起。
顧逸欽並沒有給她回神的機會和時間,繼續道,“你讓慕心黎好自為之,看在你的面子上,我提醒一句。”
他說完便直起了腰,朝著外面走去,淡薄的嗓音還在繼續,“至於你的意思,我懂了並不代表我就要遵守,路還很長,總有一天你會明白。”
直到辦公室的門被關上,蘇岑陡然回過神來,細細回想著他話中的意思,全身出了一層冷汗,她失魂落魄的跌坐在椅子上,閃來閃去的眸光無處安放。
顧逸欽留下的各種資訊在她的腦海中交匯,他今天莫名其妙的來這裡,不僅僅提了他們之間的事,還提了心黎薄庭深之間的事……
她目光一滯,像是想到了什麼,拿起一旁的包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題外話
先發四千,後面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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